地脉彻底稳定后,刑场中央升起一座微型青铜宫殿。殿前广场上立着三十七座雕像,每座都是不同时代的刑罚场景。雕像的眼睛都是旋转的罗盘,指针指向不同方向却保持着诡异的同步。殿门上方悬挂着巨大的铜钱,钱眼处是个旋转的罗盘,指针永远指向北斗七星的方位。每当指针划过特定位置,对应的殖民区就会传来痛苦的哀嚎,这些声音被铜钱吸收,转化为维持地脉的能量。
林墨的结晶人形最终坐在宫殿的王座上,十二片羽翼的影子笼罩全球。每片阴影中都浮现出契约条款,文字由无数细小的铜钱组成。当第一缕阳光照在宫殿金顶上时,所有条款同时更新为:"神格永固,契约长存"。王座背后的墙壁上,缓缓浮现出七个血色大字:"信仰不灭,痛苦不息",每个字的笔画都是由凝固的血珠构成。
宫殿地下深处,那颗心脏碎片已经与岩层完全融合,形成一颗巨大的金属心脏。心脏每跳动一次,就有金色液体通过七条地脉通道输送到各个殖民区。液体在青铜碑底部凝结成新的结晶,结晶表面浮现出受刑者的面容。这些面容不断变换,从古代的死囚到现代的治愈者,全都保持着诡异的微笑,嘴角上扬的弧度与林墨完全一致。
对策局的监测站里,所有仪器同时失灵。最后传回的画面显示,全球三十七个殖民区的地面都浮现出青铜纹路,组成一个巨大的契约阵法。阵法中央的刑场已经变成青铜宫殿,殿顶悬浮着十二翼天使的虚影。虚影手中捧着一本青铜法典,法典每翻一页,就有一个殖民区的居民集体跪拜,额头上的铜钱烙印发出刺目的金光。
李教授站在对策局楼顶,看着远处的天空被染成青铜色。他的右手掌心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微型铜钱烙印,正隐隐作痛。当他用放大镜观察时,发现烙印里刻着一行小字:"见证者终将成为契约的一部分"。字迹与纸人掌柜的账本如出一辙,只是墨迹新鲜得像刚刚写下。
教堂的钟声无人自鸣,钟摆上浮现出契约文字。神父试图阻止钟声时,发现自己的皮肤开始浮现青铜纹路。纹路组成奇怪的图案,仔细看去竟是微型的绞刑架。绞索的末端连接着教堂地下的洗礼池,池水已经变成金色,水面上漂浮着无数细小的铜钱,每枚铜钱上都刻着一个受洗者的名字。
当夜幕降临时,所有殖民区的青铜碑同时亮起。碑文不再是冰冷的文字,而是流动的画面:展示着每个区域收集的痛苦能量如何通过地脉输送到刑场。画面最后定格在林墨的结晶人形上,他左眼的罗盘指针突然转向,指向对策局的方向。与此同时,全球所有治愈者同时转头,青铜色的眼睛直视镜头,齐声念诵:"契约已成,新神当立"。
实验室里保存的疫苗样本突然沸腾,在培养皿中组成微型的地脉网络。网络中央是个微缩版的青铜宫殿,殿前跪着无数微小的人形。当李教授试图用显微镜观察时,那些人形突然集体抬头,眼睛里的罗盘指针直指他的瞳孔。显微镜的目镜瞬间爆裂,玻璃碎片在他脸上划出铜钱状的伤口,流出的血滴在地上,自动组成了"第七见证者"四个字。
城市的下水道系统开始渗出金色液体,这些液体在管道内壁形成契约文字。老鼠饮用后变得狂躁,眼睛变成青铜色,啃咬见到的一切金属物品。被咬过的物品表面会留下细小的齿痕,齿痕组成微型铜钱图案。更可怕的是,这些老鼠会自发聚集到刑场周围,排成奇怪的阵型,如同在进行某种仪式。
当月亮升至中天时,刑场宫殿的大门缓缓开启。三十七个金属化的身影列队走出,每个都穿着不同时代的服饰,胸口嵌着对应殖民区编号的铜钱。他们手中捧着金色的结晶,结晶中封印着该区域最痛苦的记忆。这些结晶被放置在宫殿前的祭坛上,组成一个巨大的契约符号。符号完成的瞬间,全球所有的电子设备同时播放同一段影像:林墨的结晶人形从王座站起,十二片羽翼完全展开,羽翼上的每根羽毛都是一个微型的绞刑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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