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旧伤叠新伤,寒气入骨,筋络板结如顽石。”何西门语气平淡,走到药柜前拉开一个抽屉,取出一套细长的金针和一个青玉小瓶。“趴那边行军床上,外衣撩起来,露出腰背。‘一气化三清’讲究气随意走,针随气行,隔着衣服可扎不准。”他指了指角落那张简陋的行军床。
慕容卿动作明显一僵。王强立刻像被踩了尾巴的猫,跳了起来:“什么?!趴这破床上?!还要露腰?!何医生!你搞清楚状况!慕容小姐什么身份?!这地方……”他指着行军床,又指向诊所破旧的环境,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愤怒和屈辱感,“这要是被拍到一张照片,明天就能上娱乐版头条!标题我都替那些狗仔想好了!‘影后落魄求医陋巷,疑遭江湖游医轻薄’!慕容小姐的清誉还要不要了?!”
“王哥!”慕容卿的声音陡然冷了下来,带着影后特有的威严。她站起身,看着王强,眼神锐利:“我是来看病的,不是来走红毯的。医生怎么要求,就怎么做。清者自清。”她又转向何西门,眼神恢复平静,甚至带着一丝豁出去的坦然,“何医生,需要全露吗?”语气干脆得让何西门都愣了一下。
何西门看着她那双清澈坦荡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的眼睛,忽然笑了,那笑容里少了几分痞气,多了几分真实的欣赏。“不必。露出腰背患处即可。放心,我的针,”他晃了晃手中细长的金针,“只认穴位,不认皮囊。再美的腰,在我眼里也只是需要疏通的经络。”
这句话带着点调侃,却又奇异地安抚了慕容卿紧绷的神经。她不再犹豫,深吸一口气,走到行军床边,背对着何西门和王强,动作依旧优雅地缓缓俯身趴下。纤细的手指摸索着,将亚麻长裙的后腰部分,连同里面一件丝质打底衫,向上卷起。一截如同上好羊脂白玉雕琢而成的腰背肌肤,暴露在略显昏暗的诊所空气里。脊柱的线条流畅优美,两侧腰窝深陷,肌肤细腻得看不见一丝毛孔,只是在那本该完美的腰骶连接处,皮肤下透出些许不健康的青紫色,肌肉的纹理也显得异常僵硬紧绷。
王强在一旁看得脸色铁青,却又不敢再阻拦,只能死死盯着何西门,眼神像要吃人。
何西门恍若未见。他神色专注,再无半分轻佻。打开青玉小瓶,一股清凉沁脾、带着奇异花木香气的药油味弥漫开来。他将淡碧色的药油倒在掌心,双掌快速搓热,然后,带着灼热温度的手掌,稳稳地覆上了慕容卿腰骶那冰冷僵硬的患处!
“啊!”慕容卿浑身剧颤!那感觉太强烈了!滚烫!不是皮肤表面的烫,而是那股灼热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,如同烧红的烙铁直接印在了她骨头缝里最寒最痛的地方!瞬间驱散了沉积多年的冰冷!紧接着,是那药油带来的、如同万千冰针同时刺入的极致清凉!冰火两重天的极致刺激,让她瞬间弓起了腰,发出一声无法自抑的痛呼,额角瞬间渗出细密的冷汗。
“忍一下,化开淤堵,通则不痛。”何西门的声音低沉而稳定,带着一种让人信服的力量。他掌心的温度如同拥有生命,引导着那霸道的药力,在她腰背的经络间强力推揉、渗透。慕容卿死死咬着下唇,承受着这痛并快乐着的冲击,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,细碎的呜咽从紧抿的唇缝间溢出,带着一种惊心动魄的脆弱感。
推拿了约莫一盏茶功夫,何西门感觉掌下的肌肉终于不再像铁板一块,有了一丝松动的迹象。他收回手,取过金针。指尖捻起一枚,凝神静气,周身气息陡然一变,那点玩世不恭彻底消失,只剩下一种近乎神圣的专注。他眼中,慕容卿那完美无瑕的腰背,瞬间化作了人体经络图,淤塞的节点、寒气的源头清晰可见。
“一气化三清,通督透海针!”他低喝一声,手腕如灵蛇吐信,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!
嗤!
金针精准无比地刺入命门穴!针尾微微震颤,发出低不可闻的嗡鸣!
慕容卿身体猛地一挺!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,如同决堤的春水,顺着那根金针,汹涌澎湃地冲入她冰冷僵硬的督脉!瞬间席卷四肢百骸!那感觉太奇妙了!仿佛堵塞千年的河道被瞬间贯通,干涸的土地迎来甘霖!腰骶深处那蚀骨的寒痛,如同阳光下的冰雪,迅速消融!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、深入骨髓的温暖、轻松和……难以形容的舒畅!她忍不住发出一声悠长而满足的叹息,紧绷的身体彻底放松下来,软软地陷进了行军床薄薄的被褥里,甚至舒服得蹭了蹭脸颊。那慵懒放松的姿态,像一只终于找到舒适窝的猫。
何西门并未停手。手指连动,金针如雨点般落下!肾俞、腰阳关、十七椎下、秩边……每一针都精准无比,带着他精纯的内息,或捻或提,或弹或震。金针在他指尖仿佛拥有了生命,引导着那股温煦磅礴的暖流,在她淤塞的经络中冲刷、涤荡、修复。慕容卿只觉得全身暖洋洋的,如同泡在最舒适的温泉里,意识都有些飘飘然,只想沉醉在这无边无际的温暖和放松中。那些因疼痛和压力累积的疲惫、焦虑,似乎都被这神奇的针法温柔地抚平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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