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非猛药不足以速死?”何西门毫不客气地打断他,眼神陡然锐利如刀,直刺秦伯,“医者之道,贵在调和阴阳,固本培元!似你这般头痛医头脚痛医脚,只顾压住表象,不顾戕伐根本,与庸医何异?老夫人这病,根源在心肾不交,阴阳离决!外有寒湿痹阻,内有虚火煎熬!你一味温燥攻伐,如同抱薪救火,火势愈炽!再这么治下去,不出三年,老夫人这双腿……”他目光扫过老夫人僵硬的双膝,语气冰冷,“怕是要彻底废了!届时,佛祖也渡不了你这庸医造的孽!”
“你……你血口喷人!”秦伯气得浑身哆嗦,眼前发黑,几乎要背过气去。
“够了!”欧阳陈氏猛地一拍太师椅扶手!声音不大,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,瞬间压下了所有的嘈杂。她胸口微微起伏,显然内心极不平静。她不再看秦伯,那双苍老锐利的眼睛,如同探照灯般,死死锁定了何西门!那眼神里,有被彻底剖析的震怒,有对秦伯医术的动摇,更有一种溺水之人抓住浮木般的、难以言喻的灼热渴望!
厅内死寂一片,落针可闻。所有目光都聚焦在何西门身上。欧阳宏业紧张地看着母亲,又看看何西门。欧阳慕雪更是屏住了呼吸,清冷的眸光紧紧追随着那个立于风暴中心却依旧从容的身影,心跳莫名地快了几拍。
何西门迎着老夫人那灼灼如实质的目光,脸上那玩世不恭的笑容慢慢收敛,眼神变得平静而深邃,如同古井寒潭。他缓缓开口,声音不高,却清晰地敲在每个人心上,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:
“老夫人这身‘债’,积重难返,非一日之功。但,”他微微一顿,目光扫过老夫人那双充满复杂情绪的眼睛,唇角勾起一抹自信到近乎狂妄的弧度,“若信得过我何西门手中这根针,以‘一气化三清’针法,通督透海,引火归元,调和阴阳,辅以固本培元之方徐徐图之……虽不敢说立时健步如飞,但保您三年之内,能自己走到佛前,亲手给佛祖上一炷清香……倒也不难。”
亲手给佛祖上香!
这句话如同惊雷,在欧阳陈氏心中轰然炸响!她死死捏着手中的紫檀佛珠,指节因用力而泛白,苍老的身体竟抑制不住地微微颤抖起来!那双看透世情的锐利眼眸里,翻涌起前所未有的滔天巨浪!是难以置信?是狂喜?还是……对眼前这个神秘、狂妄却又似乎真有通天手段的年轻人的……一丝敬畏?
她死死盯着何西门,嘴唇翕动,似乎想说什么,喉咙却像是被什么堵住,只发出几声含糊的、意义不明的气音。整个宴会厅的空气,仿佛都凝固在了这一刻,沉重得让人窒息。
何西门静静地站在那里,迎接着老夫人那几乎要将他洞穿的目光,脸上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、高深莫测的笑意。他目光微转,掠过老夫人剧烈起伏的胸口和紧攥佛珠的手,最终,落在了她身旁那位冰山美人欧阳慕雪的脸上。
欧阳慕雪也正看着他。那双清冷如冰湖的眸子里,此刻冰层碎裂,清晰地倒映着他挺拔的身影,里面翻涌着震惊、茫然、探究,还有一种……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、被那强大自信和神秘手段所深深吸引的悸动光芒。她樱唇微张,似乎想说什么,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,只觉得心跳得厉害,仿佛有什么东西,正在那冰封的心湖深处,悄然融化、沸腾。
何西门看着欧阳慕雪那双失去了冰层防护、显得有些无措却又格外明亮的眼睛,唇角那抹笑意,无声地加深了几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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