便携式检测仪在西装内袋里疯狂震动,尖锐的嗡鸣被厚重的布料闷住,却如同重锤狠狠敲击在何西门的神经上!屏幕上疯狂闪烁的红光穿透薄薄的衣料,在他眼前烙下危险的印记!毒素活性剧烈波动!源头——怀中紧抱着他、哭泣颤抖的司马兰!
何西门浑身肌肉瞬间绷紧如铁!冷汗瞬间浸透后背!那淡青色的螺旋印记在她光裸的肩头下方若隐若现,如同活物般散发着阴冷的恶意!她不是操控者!她是载体!一个被未知力量植入毒素、随时可能引爆的……危险源!
“唔……”怀里的司马兰似乎也被体内那股突如其来的、剧烈的阴寒刺痛侵袭,发出一声痛苦压抑的呻吟,环抱着何西门的手臂骤然收紧,指甲几乎要嵌进他背部的肌肉里!她迷蒙的醉眼里瞬间被巨大的痛苦和更深的恐惧填满,身体筛糠般抖得厉害,“冷……好冷……好疼……”
不能再待在这里!会所人多眼杂,万一她体内的毒素失控爆发,后果不堪设想!
何西门当机立断,强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,用尽全力将几乎瘫软在他身上的司马兰半抱半扶起来。他动作看似粗暴,实则极其小心地避开了她左臂内侧那个危险的印记区域。“司马总监!你喝太多了!我马上送你回家!”他声音刻意提高,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,既是说给怀里的司马兰听,也是说给可能投来好奇目光的旁人。
司马兰已经无法正常思考,剧烈的痛苦和冰冷的寒意让她本能地紧紧攀附着何西门这唯一的“热源”,将脸埋在他颈窝,滚烫的泪水混合着痛苦的冷汗蹭湿了他的皮肤。何西门几乎是将她半扛着,脚步踉跄却异常迅速地穿过幽暗的卡座区,无视偶尔投来的诧异目光,径直冲出会所大门。
深夜的冷风扑面而来,让意识模糊的司马兰哆嗦得更厉害。何西门迅速拦下一辆出租车,将她塞进后座。自己也坐进去,对司机报出司马兰位于市中心顶级公寓的地址。他紧紧箍着司马兰不断下滑的身体,防止她撞到车门,同时警惕地感受着她体内那股剧烈波动的阴寒气息。检测仪的震动终于停止了,红光熄灭,但何西门知道,这只是暂时的蛰伏,就像休眠的火山。
车子在寂静的街道上飞驰。司马兰蜷缩在何西门怀里,痛苦的呻吟渐渐微弱下去,身体也不再剧烈颤抖,似乎那阵剧烈的波动过去了,只剩下脱力后的冰冷和昏沉。她闭着眼,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,脆弱得如同易碎的琉璃。
何西门低头看着她苍白如纸的侧脸,那淡青色的螺旋印记在昏暗的车内光线下显得更加诡异。他心中的疑团非但没有解开,反而更加沉重。周雅雯后颈的淡青圆点,司马兰臂下的螺旋印记,欧阳慕雪锁骨下的三点暗红……形态各异,位置不同,但同源!这绝非偶然!一个庞大而危险的阴谋网,正通过这些“印记”,无声地缠绕着她们!慕容卿前往的那座“遗忘之堡”,L. de V.的邀请卡残留毒素……这一切,都指向一个未知的、极其恐怖的源头!
将依旧昏沉的司马兰安全送回她那间冰冷奢华、如同样板间般毫无人气的顶层公寓,交给一脸惊愕的保姆后,何西门几乎是马不停蹄地赶回自己的老诊所。他需要整理线索,需要思考对策!然而,当他推开诊所那扇漆皮剥落的木门时,却意外地发现,里面亮着灯。
昏黄的灯光下,一道清冷孤绝的身影背对着门口,站在那张堆满杂物和医书的旧书桌前。她穿着简单的米白色羊绒衫和黑色长裤,长发随意地挽在脑后,露出优美却带着一丝疲惫的脖颈线条。脚边,放着一个不大不小的深灰色行李箱。是欧阳慕雪。
听到开门声,她缓缓转过身。灯光勾勒出她清瘦的侧影,那张总是覆盖着冰霜的脸上,此刻没有愤怒,没有恐惧,只有一片近乎死寂的平静。但何西门敏锐地捕捉到她眼底深处那抹化不开的沉重和……一丝决绝。
“回来了?”她的声音很轻,听不出情绪,目光扫过何西门略显凌乱的西装和眉宇间的疲惫,“司马兰……怎么样了?”她问得直接,显然已经知道了他带走司马兰的事情。
何西门反手关上门,将外面的寒意隔绝。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,目光落在那个突兀的行李箱上:“你要走?”语气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察觉的紧绷。
欧阳慕雪沉默了几秒,微微颔首。“欧洲那边,有个重要的并购项目,需要我亲自过去盯着。明天一早的飞机。”她走到行李箱旁,蹲下身,动作有些迟缓地整理着箱子里叠放得一丝不苟的衣物,仿佛只是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工作安排。但她微微颤抖的指尖和过于用力的动作,泄露了她内心的不平静。
何西门的心猛地一沉。欧洲!又是欧洲!慕容卿去了欧洲的“遗忘之堡”,她现在也要去欧洲!这绝非巧合!
“是因为司马兰?还是因为周福生?”何西门走到她面前,声音低沉,带着不容回避的锐利,“或者……是因为你觉得自己身上的印记是个定时炸弹,留在这里会连累别人?”他直接点破了她平静表象下的恐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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