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州的秋夜,总是带着水畔特有的湿冷。鱼帮的水寨“黑鱼坞”,盘踞在秦淮河与一条支流的交汇处,四面环水,只有一条狭窄的水道与外界相通,易守难攻。往日里,这里是鱼壳发号施令的巢穴,灯火通明,守卫森严;而今夜,水寨内却弥漫着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慌。
刺杀玉倾城失败的消息,像一盆冰水,浇灭了鱼壳最后的侥幸。他知道,龙天策绝不会善罢甘休。这些日子,水寨外围的水道,时常能看到官府的巡逻船,渔民们也对他们避之不及,连往日里最听话的几个帮众,看他的眼神都带着躲闪。
“帮主,要不……咱们跑吧?” 狗头军师哆哆嗦嗦地建议,“黑鱼坞是守不住了,往淮河下游跑,那里水网密布,官府未必能追上……”
“跑?” 鱼壳猛地一拍桌子,酒坛被震得粉碎,酒液溅了他一身,“往哪跑?龙天策既然敢动我,肯定早就布下了天罗地网!现在跑,等于自投罗网!” 他眼中闪过一丝疯狂,“老子经营黑鱼坞十几年,这里就是我的根!要打,就在这里打!我倒要看看,龙天策有多大能耐!”
他立刻下令,将所有帮众集中到水寨,加固寨门,将几十艘快船横在水道入口,船上架起强弩,准备负隅顽抗。
而此时的楚州城外,一场周密的围剿计划,正在龙天策的部署下,悄然展开。
“黄强!”
“末将在!” 黄强上前一步,抱拳领命,他手中的开山刀在月光下闪着寒光。
“你率五百精兵,乘坐二十艘冲锋舟,从正面水道强攻,吸引鱼壳的主力,务必在黎明前撕开一道口子!” 龙天策的声音沉稳有力,金发黑眸在夜色中格外明亮。
“是!”
“夜凌!”
“属下在!” 夜凌如同鬼魅般出列,身形隐在阴影里。
“你带三百擅长水战的好手,乘小船,从侧翼的芦苇荡潜入,绕到水寨后方,待正面打响,即刻攻占他们的粮仓和兵器库,断其补给!”
“遵命!”
“吴天狼!”
“俺在!” 吴天狼扛着九环刀,左黑右白的异瞳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。
“你率两百人马,封锁水寨外围的所有支流汊港,凡有从黑鱼坞逃出的船只,格杀勿论!记住,一只鸟都不能让它飞出去!”
“放心吧大人!”
三路兵马,如同三只蓄势待发的猛虎,悄无声息地向黑鱼坞集结。刘晔则坐镇楚州城,协调粮草和后续支援,玉倾城虽未亲临前线,却早已为将士们准备好了御寒的姜汤和疗伤的草药,她的目光,始终投向黑鱼坞的方向。
三更时分,进攻的号角,在寂静的夜空中骤然响起!
“杀!” 黄强一马当先,二十艘冲锋舟如同离弦之箭,冲破夜色,朝着黑鱼坞的正门水道猛冲过去!
“放箭!放箭!” 水寨上的鱼帮守卫见状,慌忙射出密集的弩箭,箭矢带着破空声,如同雨点般落在冲锋舟上,激起一片片水花。
“盾牌!” 黄强大喝一声,冲锋舟上的士兵立刻举起盾牌,“叮叮当当”的碰撞声不绝于耳。船只在箭雨中奋勇前行,很快就冲到了横在水道的快船前。
“跳!” 黄强第一个纵身跃起,开山刀带着劲风,劈向守船的帮众。刀光闪过,两个帮众惨叫着坠入水中。士兵们纷纷跳上快船,与鱼帮的人展开激烈的厮杀。
正面战场,杀声震天。
几乎在同时,夜凌率领的三百精兵,借着芦苇荡的掩护,悄无声息地抵达了水寨后方。这里的守卫相对薄弱,夜凌做了个手势,士兵们如同蛙人般潜入水中,避开巡逻的守卫,摸上了水寨的堤坝。
“动手!” 夜凌低喝一声,手中的短刃瞬间割断了两个哨兵的喉咙。三百精兵如同神兵天降,扑向水寨深处的粮仓和兵器库。
“有埋伏!” 粮仓的守卫发现了他们,惊呼着拔刀抵抗,却哪里是夜凌等人的对手?短短半个时辰,粮仓和兵器库就被攻占,熊熊火光冲天而起——那是夜凌发出的信号,告诉正面战场的黄强,后路已断!
鱼壳正在寨门指挥抵抗,看到后方火光冲天,顿时魂飞魄散:“不好!粮仓和兵器库没了!” 他知道,没了粮草和兵器,水寨撑不了多久。
“帮主!正面快顶不住了!黄强那疯子太能打了!” 一个满身是血的帮众连滚带爬地跑来报告。
“废物!都是废物!” 鱼壳怒吼着,亲自提刀冲上寨门,“给我杀!谁后退,老子先劈了他!”
他挥舞着大刀,砍倒了两个冲上来的士兵,暂时稳住了阵脚。但他心中清楚,败局已定——正面有黄强猛攻,后方被夜凌抄了老家,外围有吴天狼堵截,他们已经成了瓮中之鳖。
天色渐亮,晨曦透过硝烟,照在血腥的水寨上。鱼帮的帮众死伤惨重,剩下的人也早已没了斗志,纷纷放下武器投降。
“鱼壳!束手就擒吧!” 黄强站在寨门前,浑身浴血,如同战神,开山刀指向鱼壳,“负隅顽抗,只有死路一条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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