邓铿则指着城防图,与夜凌讨论起来:“守城的弩箭得换,我带了楚州工匠改良的‘破甲弩’图纸,射程能加三十步;守城兵得练‘梯次防御’,契丹善攀城,得让前队用长枪捅,后队用滚石砸,弩手在城头补射,形成三层防护。”
房衍翻开账册,眉头微蹙:“幽州府库现存的粮草,只够三个月。但我查了旧档,幽州的皮毛、药材是契丹、奚族急需的,咱们可以开‘互市’——用粮食换他们的皮毛,再把皮毛运到中原卖,一来一回,既能换粮,又能稳住他们别来抢。”
杜哲则将卷宗摊开,指着其中一页:“契丹可汗阿保机近年想统一各部,但他的弟弟耶律剌葛不服,去年两人还在草原上打了一架。咱们可以派人去耶律剌葛那儿送些‘礼物’,让他们内斗,没空南下。”
龙天策坐在主位,听着四人你一言我一语,原本杂乱的思绪渐渐清晰。他看着刘晔规划屯田时的笃定,邓铿设计防务时的精细,房衍盘算互市时的精明,杜哲分析敌酋时的锐利,忽然觉得,幽州的风雪似乎没那么冷了。
“就按你们说的办!” 龙天策一拍桌子,眼中燃起斗志,“刘先生,你主民政,领屯田、抚民之事;邓先生,你协管军备,整饬城防、训练边军;房先生,你掌财政,打理府库、开设互市;杜先生,你管情报,派人渗透契丹、奚族,摸清他们的动静!”
“黄强、夜凌,” 他转向武将们,“你们听四位先生调度,他们要人手给人手,要物料给物料,谁敢拖沓,军法处置!”
“得令!” 众人齐声应和,书房里的气氛,瞬间从初聚的暖意,变成了剑拔弩张的锐气。
消息很快传遍了幽州城。
旧吏们起初嘀咕:“这新来的刺史,放着朝廷派的能人不用,偏信几个从南边来的文士,能成吗?”
可没过几日,他们便闭了嘴——刘晔带着农官踏雪勘察河谷,画出了二十万亩可耕地图;邓铿领着工匠修补城防,新造的破甲弩试射时,一箭穿透了三层铁甲;房衍在城南开了互市,第一日就用五十石粮食换了三百张狐皮,转手卖到中原,赚回了一百石粮;杜哲派出去的细作,竟真从契丹带回消息,说耶律剌葛果然在偷偷招兵,阿保机为此杀了三个部落首领。
边民们也渐渐有了盼头。
“听说了吗?新来的刘先生,给咱们发种子了,说种好了给官府交一半,剩下的自己留着!”
“邓先生教守城兵练新法子,上次契丹小股来探,刚到城下就被弩箭射跑了!”
“房先生开的互市,不用去草原冒险,在家门口就能换粮食,真好!”
连刺史府的卫兵都说:“这四位先生,跟咱们将军是老搭档,他们一到,将军眼里的光都亮了。”
一个月后,谷雨时节。
幽州河谷的荒田里,已有百姓赶着牛犁地,田埂上插着的木牌写着“军屯一区”“民屯二区”;城头的士兵换了新弩,正按邓铿教的法子演练齐射,箭矢破空声震得远处的飞鸟惊起;城南的互市越来越热闹,不仅有契丹、奚族的商人,连渤海国的船队都载着海盐、丝绸赶来交易;杜哲的书房里,新到的情报堆满了案头,上面标注着契丹各部的动向,红笔圈出的“耶律剌葛驻牧地”,旁注着“可联络”。
龙天策站在城楼上,望着这一切。刘晔、邓铿、房衍、杜哲并肩站在他身后,身上的青衫已换成了幽州的短褐,更显干练。
“将军你看,” 刘晔指着河谷里的耕牛,笑道,“今年秋收,这些田至少能收十万石粮。”
邓铿拍着城垛:“再练三个月,守城兵能顶得上楚州护卫队的战力。”
房衍算着账:“互市每月能赚五千贯,够发全军半年军饷了。”
杜哲则递上一份密报:“耶律剌葛派人来了,说愿意跟咱们‘私下换点东西’。”
龙天策望着塞北的天空,云层渐渐散去,露出湛蓝的底色。他忽然想起在楚州时,也是这样一群人,陪着他从无到有,闯出一片天地。如今在幽州,旧部重逢,初心未改。
“这才只是开始。” 他轻声道,金发黑眸中闪烁着光芒,“咱们要让幽州,不仅是大唐的门户,更要成为塞北最富的城;不仅能挡住契丹的马蹄,更要让他们乖乖来跟咱们做买卖。”
四位谋士相视一笑,眼中都映着同样的期待。
春风掠过幽州的城墙,带着泥土的气息和互市的喧嚣。属于龙天策和幽州的“新篇章”,在四位谋士的归心与协力中,正以一种稳健而有力的节奏,向前铺展。这里有塞北的风霜,却也有江南的智慧;有刀光剑影的警惕,更有炊烟袅袅的生机。而这一切的起点,不过是那个春风初至的清晨,四位谋士站在刺史府外,说的那句——“我们来投奔将军了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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