龙岩眼中闪过一丝赞许:“想法不错。但你要注意,河东的豪强,与关中世家不同,他们多与军中旧部有联系,甚至有人本身就是退役的将领,根基深厚,且熟悉军务,硬碰硬,怕是会吃亏。”
“大哥说得是。” 龙天策点头,“我打算先礼后兵。先派人晓以利害,若他们肯配合,交出藏匿的流民,停止与突厥勾结,可既往不咎;若冥顽不灵,再联合大哥的兵力,一举清剿。”
他顿了顿,补充道:“至于边防,我想在边境推行‘屯田制’,让士兵战时为兵,闲时为农,既可以解决军粮问题,又能加固边防,还能吸纳流民,一举三得。”
“屯田制?” 龙岩来了兴趣,“这个法子好,我在并州也试行过,效果不错。只是河东多山地,推行起来难度不小,需要因地制宜。”
“所以,还需要大哥多多指点。” 龙天策诚恳地说。
兄弟二人你一言,我一语,从流民安置到屯田细节,从吏治整顿到民族关系,聊得越来越深入。龙天策讲述着自己在汴州、长安的经验与教训,龙岩则分享着他在河东、并州的治理心得,以及与突厥打交道的诀窍。
“对付突厥,不能一味强硬。” 龙岩道,“他们部落林立,并非铁板一块。可以分化拉拢,对真心归附的部族,给予优待;对反复无常的,则坚决打击。”
“大哥说得是。” 龙天策深以为然,“我也打算在边境设立互市,用中原的丝绸、茶叶、瓷器,换取他们的马匹、皮毛,既可以互通有无,也能增进了解,减少冲突。”
夜色渐深,卧房里的谈话却依旧热烈。七年前,是兄长对弟弟的指点;七年后,更多的是平等的交流与探讨。龙岩惊喜地发现,自己的弟弟,不仅继承了龙家的勇猛,更学会了运筹帷幄的智慧,对政务的理解,甚至在某些方面,已经超过了自己。
而龙天策也从兄长的话语中,对河东的复杂局势有了更清晰的认识,少了几分盲目,多了几分把握。
“有你在河东,我就放心了。” 龙岩看着弟弟,眼中满是信任,“咱们兄弟俩,一个守并州,一个镇河东,联手把这北疆的屏障,打造成固若金汤的铁壁,让突厥不敢南下,让百姓安居乐业。”
“好!” 龙天策用力点头,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,“定不辜负大哥和陛下的期望!”
炉火渐渐转弱,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,洒在两人身上。兄弟二人聊着聊着,渐渐有了睡意,话语也变得稀疏,最终都沉沉睡去。
同榻而眠,一如七年前。只是这一次,他们不再是初出茅庐的青年,而是肩负着北疆安危的封疆大吏。他们的梦中,或许都出现了河东的沃土,出现了安居乐业的百姓,出现了固若金汤的边防。
新篇开启,兄弟同心
次日清晨,龙天策醒来时,龙岩已经起身,正在院中练武。晨光中,兄长的身形依旧矫健,一招一式,虎虎生风,带着久经沙场的沉稳与力量。
“醒了?” 龙岩收势,笑着打招呼,“走,我带你去看看河东的地图,尤其是边境的关隘。”
在都督府的书房,巨大的河东地图铺展在案上。龙岩手持狼毫,仔细地为龙天策标注着各个关隘的兵力部署、豪强的据点、流民的聚集区,以及周边部族的分布。
“这里,云中山,是豪强王氏的地盘,此人与突厥的毗伽可汗有旧,你要多加留意。”
“这里,汾河河谷,土地肥沃,适合屯田,只是水利设施年久失修,需要尽快修缮。”
“这里,雁门关,是抵御突厥的第一道防线,守将是我的老部下,可靠,可以信得过。”
每一个标注,每一句叮嘱,都饱含着兄长的关切与支持。
龙天策认真地听着,不时在心中记下,偶尔提出自己的疑问,龙岩都耐心解答。
“好了,该说的,都差不多了。” 龙岩放下狼毫,“剩下的,就要靠你自己去摸索了。记住,有什么难处,随时来找我,咱们是兄弟,不用客气。”
“多谢大哥。” 龙天策深深一揖,这一拜,不仅是感谢,更是承诺。
离开并州都督府,前往河东太守府的路上,龙天策坐在马车上,看着窗外晋阳的街景,心中一片通明。有兄长的支持,有自己多年的经验,有对河东百姓的责任,他对未来的治理,充满了信心。
马车驶过汾河大桥,河水虽已冰封,却能想象到开春后解冻的奔流。正如他此刻的心情,虽有挑战,却充满了力量。
属于河东的“新篇章”,在他踏上这片土地的那一刻,便已开启。而这篇章的第一笔,便是兄弟同心,共守北疆的默契与担当。他知道,前路或许依旧充满荆棘,但只要兄弟携手,民心所向,定能在这片古老的土地上,书写出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辉煌、更加安稳的未来。
河东的风,带着一丝凛冽,却也带着希望的气息,吹拂着这位新任太守的衣襟,仿佛在为他的到来,奏响新的序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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