乡绅们闻言,心中都是一凛。这哪里是忆苦思甜,分明是话里有话!他们端着茶碗,却如捧烙铁,迟迟不敢入口。
证据如山:鸿门宴上现真容
“怎么?诸位不喜欢?” 龙天策端起茶碗,轻轻呷了一口,脸上露出“享受”的神情,“这苦丁茶,初尝味苦,回味却甘。就像这渤海的百姓,日子虽苦,却从未忘了本分。不像有些人,住着百姓的膏脂,却忘了百姓的疾苦。”
他放下茶碗,拍了拍手。
楼门再次被打开,几名亲卫抬着几个沉重的木箱,走了进来,“哐当”一声放在地上,震得楼板微微发颤。
“这些是什么?” 高伯通的声音已经有些发颤。
龙天策没有回答,只是示意亲卫打开木箱。
箱子打开的瞬间,乡绅们的脸色,“唰”地一下,全白了!
第一个箱子里,装的是一叠叠账簿,上面密密麻麻地记录着通平仓历年的入库、出库数量,与高氏家族私下倒卖粮食的账目,对比之下,亏空的数目触目惊心!
第二个箱子里,是几封书信,信封上赫然印着高丽国的印记,里面的内容,详细记录了高氏家族与高丽私下贸易、用军粮换取人参、珠宝的交易细节!
第三个箱子里,是一张张画押的供词——有盐场百姓控诉张氏家族垄断盐引、苛扣盐价的;有渔民哭诉李氏家族强征渔船、收取“出海费”的;还有小吏揭发高潮利用节度使职权,虚报军功、冒领军饷的……
证据如山,每一件都像一把重锤,狠狠砸在乡绅们的心上!
“这……这……” 高伯通指着箱子,嘴唇哆嗦着,一句话也说不出来,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,冷汗顺着额角滚滚而下。
高潮更是双腿一软,“扑通”一声跪倒在地,声音颤抖:“王爷!这……这是诬陷!是有人故意伪造证据,陷害我等啊!”
“诬陷?” 龙天策冷笑一声,拿起一本账簿,扔到高潮面前,“这本通平仓的账册,上面有你亲手盖的节度使之印,也是伪造的?”
他又拿起一封书信:“这封与高丽的交易信,笔迹是高老先生的亲笔吧?高老先生,您要不要认认?”
高伯通看着那熟悉的笔迹,眼前一黑,险些栽倒在地,被旁边的张族长扶住,却也瘫软如泥,口中喃喃道:“完了……全完了……”
张族长和李族长等人,更是面无人色,有的瘫坐在蒲团上,有的跪地求饶,刚才的得意与侥幸,早已荡然无存。他们这才明白,这场“月光宴”,哪里是什么犒赏,分明是一场迟来的鸿门宴!所谓的游猎,所谓的不问政事,全都是这位郡王的伪装!
“本王知道,神都的风暴刮起时,你们都在偷笑。” 龙天策站起身,走到众乡绅面前,目光如刀,“你们以为,渤海偏远,本王又是个‘沉迷享乐’的王爷,神都的雷霆,落不到你们头上。你们甚至觉得,通平仓的双层仓廪做得天衣无缝,与高丽的走私无人知晓,百姓的哭诉无人听见!”
他的声音陡然拔高,带着压抑已久的怒火:“可你们忘了,百姓的眼睛是亮的!本王的眼睛,也是亮的!你们在通平仓玩的把戏,在盐场耍的手段,在海上做的勾当,本王这里,全都记着呢!”
他指着那些证据,一字一句道:“通平仓亏空五万石粮食,其中三万石被你们走私给高丽,换取私利!盐场垄断,百姓晒盐却吃不起盐,你们的盐铺却日进斗金!渔民出海,要交七道苛捐杂税,稍有不从,便被打成‘海盗’!这就是你们的‘辛劳付出’?这就是你们给渤海百姓的‘回报’?”
敲打震醒:新篇章启旧梦碎
乡绅们被骂得狗血淋头,却无一人敢反驳。证据确凿,铁证如山,任何辩解都显得苍白无力。高伯通瘫在地上,老泪纵横;高潮面如死灰,瑟瑟发抖;张、李等族长,更是直接吓得昏死过去几个。
龙天策看着这群平日里作威作福、此刻却丑态百出的乡绅,心中的怒火渐渐平息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重的冷静。
“本王今日设这月光宴,不是为了看你们的丑态。” 他语气放缓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,“是想告诉你们,也告诉渤海的所有人——这天下,是百姓的天下;这渤海,是大唐的渤海!不是你们这些蛀虫可以肆意啃食的私产!”
“神都的风暴,刮到了新乡,刮到了凉州,刮到了河北、山东,自然也能刮到渤海!本王之前的‘游猎’,不过是想看看,你们究竟能贪婪到什么地步,能愚蠢到什么地步!”
他顿了顿,目光扫过众人:“你们以为本王离不开你们?错了!渤海的百姓,才是本王要依靠的人!你们这些人,留着是祸害,清除了,渤海才能有真正的太平!”
“至于你们的下场……” 龙天策看着地上的证据,语气冰冷,“通平仓亏空,按律当斩;勾结高丽,通敌叛国,罪加一等!本王会将这些证据,连同你们的供词,一并送往神都,交由陛下裁决。国法昭昭,谁也护不了你们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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