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宁六年的夏天,渤海的暑气比往年更盛,蝉鸣声从早到晚聒噪不休,像极了秦王府里那位十四岁少女(如今已是十六岁)的念叨。两年期限一到,宋紫绮便像上了发条的陀螺,带着姐姐宋雨菲,准时出现在秦王府的大门外,目标明确——逼龙天策兑现当年的承诺,迎娶她们姐妹。
旧约重提:双姝上门索夫婿
“龙天策!两年到了!该履行承诺了!”
宋紫绮的大嗓门,穿透了秦王府厚重的朱门,惊飞了院墙上栖息的几只麻雀。她穿着一身水绿色的襦裙,身姿抽条了不少,眉眼间褪去了稚气,却依旧保留着当年那股子“天不怕地不怕”的泼辣劲儿。
她身后的宋雨菲,今年刚满二十,穿着月白色的布裙,长发绾成了更显成熟的发髻,眉宇间的书卷气更浓了,只是站在妹妹身边,看着秦王府的大门,脸颊微微泛红,眼神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。这两年,她们在渤海办的女子学堂已经小有名气,宋雨菲的才名与宋紫绮的“胆识”,在渤海几乎无人不晓。
家丁早已习惯了这对姐妹的“拜访”,只是今日不同——她们手里捧着的,正是两年前龙天策亲笔写下的保证书,红绸包裹,郑重得像份圣旨。
“通报秦王殿下,就说宋氏姐妹,来兑现婚约了!” 宋紫绮将保证书往家丁手里一塞,大有“不见到人不罢休”的架势。
龙天策正在书房里,和玉倾城对弈。听闻通报,手里的棋子“啪嗒”一声掉在棋盘上,眉头瞬间拧成了疙瘩。
“来了?” 玉倾城拈着棋子,眼尾带着笑意,“我就说这两年的清静日子,怕是过到头了。”
“这两个丫头,还真较真!” 龙天策揉着发胀的太阳穴,一脸无奈,“我都七十二了,她们一个二十,一个十六,这像什么话!传出去,我这张老脸……”
“你的脸重要,还是承诺重要?” 玉倾城落下一子,吃掉他一片棋,“当年可是你自己写的保证书,还按了手印的。”
正说着,宋紫绮已经拉着姐姐,被家丁“请”了进来,径直走到书房门口。
“龙天策,我们来了。” 宋紫绮晃了晃手里的保证书,笑得像只偷腥的猫,“白纸黑字,红手印,可赖不掉了。”
宋雨菲对着龙天策与玉倾城盈盈一拜,声音温婉却清晰:“秦王殿下,玉夫人,两年前的约定,我们没忘,也请殿下……莫要忘了。”
龙天策看着眼前这对姐妹,一个锋芒毕露,一个柔中带刚,只觉得脑袋里嗡嗡作响,比窗外的蝉鸣还要让人心烦。这两年,他不是没想过“耍赖”——要么找借口说“保证书是戏言”,要么托人给她们寻个好人家,甚至想过干脆躲回长安避避风头。可宋紫绮像块牛皮糖,隔三差五就来王府“请安”,明里暗里提醒他“期限快到了”,宋雨菲则更绝,办学堂时特意请玉倾城去“指导”,话里话外都是“女子守诺如守节”,让他想赖都赖不掉。
拉锯之战:老脸难搁终妥协
“紫绮,雨菲,” 龙天策试图摆长辈架子,放缓了语气,“你们还年轻,前程似锦,何必……”
“何必吊死在你这棵老树上,是吗?” 宋紫绮立刻接话,眼神狡黠,“可我们姐妹就认死理。殿下是大人物,说话得算数;我们是小百姓,却也知道‘一诺千金’。再说了,您保养得这么好,看着也就四十出头,配我们姐妹,不亏!”
这话要是别人说,龙天策定要动怒,可从宋紫绮嘴里说出来,带着几分孩子气的直白,竟让他气不起来,只觉得尴尬。
“就是因为我是‘大人物’,才更要顾及体面!” 龙天策提高了音量,“七十二岁纳两个小姑娘,传出去,天下人会怎么说?说我龙天策为老不尊,强抢民女?”
“谁说是强抢?” 宋紫绮从怀里掏出两张纸,拍在桌上,“这是我们姐妹亲笔写的‘自愿书’,上面写着‘愿嫁秦王为妾,甘守本分,绝无反悔’,还按了手印!就算传到京城,也没人能说您半个不字!”
宋雨菲也开口道:“殿下,我们并非贪图富贵。这两年在渤海,蒙您照拂,学堂才能顺利开办。我们嫁入王府,一来是履行承诺,二来也是想继续打理学堂,为渤海的女子做点实事。” 她顿了顿,补充道,“若是殿下觉得纳妾委屈了我们,按民间习俗,以‘平妻’之礼相待也可……”
“不必!” 龙天策连忙打断,纳妾已是极限,“平妻”之说传出去,更要被人笑话。他看着桌上的自愿书,又看了看宋紫绮那副“你不答应我就赖在这儿”的架势,再想想自己当年在长安用五色棒揍贪官时的“刚正不阿”,若是被人知道他连对两个小姑娘的承诺都兑现不了,那才是真的“颜面尽失”。
玉倾城在一旁看得有趣,悄悄捅了捅他的胳膊,低声道:“殿下,认了吧。这俩丫头,您躲不过去的。再说,多两个人陪我说说话,也热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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