义县的城头,寒风如刀,刮得旌旗猎猎作响。龙天策身披银甲,手按腰间的“定唐刀”,望着东北方向——那里,是高句丽主力据守的安市城,也是历代中原王朝征伐辽东的必经之地。探马回报,高句丽王高建武已调集八万精锐,死守安市,城墙加高加厚,城外挖了三重壕沟,摆出一副“一夫当关,万夫莫开”的架势。
军帐议策:老将妙笔避锋芒
“总管,” 副将张勇,是当年随龙天策平定西南的老兵,此刻抱拳请战,“高句丽主力尽在安市,我军不如趁其立足未稳,一鼓作气攻上去!末将愿为先锋!”
帐内众将纷纷附和:“张将军说得对!我军新到,锐气正盛,当速战速决!”
龙天策却缓缓摇头,目光落在案上的辽东舆图上,指尖点向安市城东南的一个小城——安东市。
“安市城固若金汤,高建武摆明了要诱我强攻,耗我兵力。” 他声音沉稳,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,“当年太宗皇帝亲征辽东,便是在安市城下受阻,虽最终破城,却也折损惨重。我们不能重蹈覆辙。”
“那……殿下的意思是?” 张勇不解。
“安东市。” 龙天策加重了语气,指尖在舆图上重重一点,“此城虽小,却是高句丽连接辽东与朝鲜半岛的咽喉,粮草、军械皆由此转运。高建武以为我必攻安市,定然在此布防薄弱。我们偏不按常理出牌——暂缓攻打安市,主力奇袭安东市!”
他展开舆图,向众将详解:“张勇,你率一万精兵,多备旌旗锣鼓,在安市城外十里扎营,每日佯攻,虚张声势,务必让高建武相信,我军主力就在此处。”
“末将领命!”
“龙问天,” 龙天策看向长孙,眼中带着期许,“你率五千轻骑,绕道高句丽侧翼,切断安东市与安市的联系,绝不能让安市的援兵靠近。”
“孙儿遵命!” 龙问天眼神锐利,带着初生牛犊的锐气。
“其余人马,随我亲征,星夜奔袭安东市!” 龙天策猛地一拍案,“记住,此战要快、要狠,拿下安东市,断绝高句丽的粮道,安市城不攻自破!”
众将恍然大悟,纷纷抱拳:“殿下妙计!末将等遵令!”
军帐外,寒风呼啸,却吹不散将士们眼中的火焰。他们知道,这位七十七岁的老帅,又一次拿出了“出其不意”的看家本领——这正是他当年平定西南时,大败孟卓的惯用战术。
奇袭安东:利刃直插敌咽喉
二月二十八日夜,月色朦胧,高句丽境内的山道上,一支黑色的队伍如幽灵般穿梭。
龙天策身披玄甲,与士兵们同吃同住,脚下的草鞋磨破了,便用布条裹上,依旧走在队伍最前列。他虽年近八旬,脚步却稳健如昔,多年的军旅生涯,早已将他的筋骨打磨得如钢铁般坚韧。
“殿下,歇会儿吧。” 亲兵心疼地劝道。
“不必。” 龙天策摆了摆手,目光如炬,“兵贵神速,耽误一刻,安东市的守军便多一分准备。”
黎明时分,安东市的城墙在晨曦中若隐若现。正如龙天策所料,此城守军不过一万,且多是老弱残兵,守城的将领正搂着小妾酣睡,丝毫未觉死神已悄然降临。
“放信号!” 龙天策一声令下。
三枚红色的信号弹划破天际,在安东市上空炸开。
“杀!” 唐军将士如潮水般涌向城墙,云梯迅速架起,攻城锤狠狠砸向城门。
守城的高句丽士兵从梦中惊醒,慌乱中拿起武器,却哪里是唐军的对手。龙问天率领的轻骑早已绕到城后,趁乱打开了城门。
“大唐天兵在此!降者不杀!” 龙天策一马当先,挥舞着“定唐刀”冲上城楼,刀锋所过之处,高句丽士兵纷纷倒地。他银甲染血,须发飘动,如一尊怒目金刚,吓得残余的守军纷纷跪地投降。
不到一个时辰,安东市便被唐军攻克。
清点战果时,众将皆惊——此战共斩首高句丽士兵七万(其中大部分是囤积在此的后勤兵与援军),缴获粮草二十万石,军械无数,彻底切断了安市城与高句丽腹地的联系。
血债血偿:老帅怒吼震辽东
安东市的城楼上,龙天策凭栏而立,望着城内堆积如山的高句丽尸体,眼中没有胜利的喜悦,只有刻骨的冰冷。
“传我命令,将这些首级,筑成京观!” 他的声音低沉,却带着穿透人心的力量。
“殿下?” 张勇愣住了——京观是古代战争中,将敌人首级堆成土丘以炫耀武功的残酷手段,龙天策一向不主张如此。
“筑!” 龙天策猛地转身,眼中闪烁着血丝,“当年高句丽在辽东,杀我大唐子民,筑京观以耀武扬威,这笔血债,今日该还了!”
他想起了史料中记载的惨烈——隋朝三征高句丽,百万大军葬身辽东,高句丽人将隋军将士的尸骨筑成京观,立在边境,羞辱中原王朝数十年。直到太宗皇帝时期,才派人偷偷将尸骨收敛,却始终未能洗刷这份耻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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