鸭绿江的冰封,挡不住唐军的铁蹄。龙天策大军渡过江后,如秋风扫落叶般,连克高句丽数座城池,兵锋直指高句丽的都城——平襄城。冬日的寒风卷着雪粒,拍打在平襄城的城墙上,发出呜咽般的声响,仿佛在为这座即将迎来终结的都城,奏响哀歌。
王都惊变:四面楚歌断归途
平襄城的王宫,气氛死寂得可怕。
高句丽王高建武坐在王座上,脸色惨白如纸,双手不停地颤抖。他刚收到唐军渡过鸭绿江的消息,还没从惊恐中缓过神来,又一个晴天霹雳炸响——百济国被大唐水师覆灭,国王扶余璋被俘。
“完了……一切都完了……” 高建武喃喃自语,眼中充满了绝望。
百济是他最后的盟友,如今盟友倒戈,高句丽成了孤家寡人,再无外援。而唐军的铁蹄,已在城外步步紧逼,那面象征着大唐威严的“龙”字大旗,仿佛已飘扬在平襄城的上空。
“大王,唐军已抵平襄城外三十里!” 探马连滚带爬地冲进大殿,声音带着哭腔,“先锋部队……已开始攻城了!”
“噗通”一声,高建武从王座上滑落到地上,泪水夺眶而出,像个无助的孩子。他不是没想过抵抗,可从安东市到鸭绿江,唐军一路势如破竹,高句丽军屡战屡败,早已没了还手之力。
“大王,您不能哭啊!” 谋士阿纳宝上前一步,急声道,“平襄城城高墙厚,尚有三万士卒,粮草足够支撑一年!只要我们死守,等到来年开春,唐军粮草不济,必然会退军!万万不可轻易投降!”
阿纳宝是高句丽的老臣,一生辅佐过高建武的父兄,对高句丽忠心耿耿,却也带着几分固执。
“死守?” 高建武抬起泪眼,声音嘶哑,“从开战到现在,我们赢过一场吗?安东市丢了,安市城破了,鸭绿江天险也挡不住他们……我们守得住吗?”
他环视殿内的文武百官,眼中充满了疲惫与悔恨:“开战以来,民生凋敝,田园荒芜,多少百姓死于战火?这几个月,天灾不断,先是旱灾,后是雪灾,百姓流离失所,我们多年的积蓄,早已化为乌有……这一切,都是因为这场该死的战争!”
“大王!” 大将羊高猛地跪倒在地,铠甲碰撞发出刺耳的声响,“末将愿率军死战!只要还有一兵一卒,就绝不让唐军踏入平襄城半步!势尚可战,断不可降!” 羊高是高句丽的名将,勇猛善战,却也性情刚烈,对投降嗤之以鼻。
高建武看着他,缓缓摇头:“羊将军,我知道你的忠心。可你看看,这朝堂之上,还有多少人愿意再战?你听听,城外的百姓,还有多少力气为我们呐喊?”
他站起身,走到殿外,望着远处灰蒙蒙的天空,声音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:“自我父兄打下这片基业,至今已有五十年。可我父兄三人,忙于征战,穷兵黩武,对百姓并无大功。这数月以来的血战,百姓死伤无数,流离失所,他们已经受够了。”
“大王……” 阿纳宝还想再劝。
“降了吧。” 高建武打断他,语气坚定,“投降,不过是损我一人名节。只要能保全平襄城的百姓,让他们安然无恙,不再受战火之苦,我就是死了,也无恨了。”
朝堂激辩:罪魁祸首仍狡辩
“大王万万不可!” 一个尖利的声音响起,正是宰相苏文——当年怂恿高建武叛乱,勾结百济、觊觎辽东的元凶。
苏文脸色铁青,冲到高建武面前,急声道:“我们现在杀了那么多唐人,双手沾满了他们的鲜血!尤其是在安市城,我们杀了他们的大将王铮,还羞辱他的尸体!唐军恨我们入骨,怎么可能放过我们?投降,就是死路一条!”
“住口!” 高建武猛地转身,指着苏文,眼中迸发出积压已久的怒火,“皆因尔等!皆因你们这些利益熏心之辈,贪图辽东的富庶,怂恿我撕毁盟约,挑起战火,才致使我高句丽近百年的基业,毁于一旦!”
他的声音在宫殿上空回荡,带着无尽的悔恨与愤怒:“若不是你,若不是你们这些奸臣,我高句丽何至于落到今日这般田地?百姓何至于流离失所,死于非命?”
苏文被骂得面红耳赤,却依旧嘴硬:“大王,我等也是为了高句丽的强盛!大唐虽强,却也不能容忍我们在辽东立足……”
“强盛?” 高建武冷笑,“用百姓的鲜血和白骨堆砌的强盛,算什么强盛?那是罪孽!”
他看着殿内的文武百官,朗声道:“我意已决,三日后,开城投降!有谁不愿,可自行离去,我绝不强求。但有敢阻拦者,以叛逆论处!”
殿内一片寂静,所有人都被高建武的决心震撼了。羊高闭上眼,泪水从眼角滑落;阿纳宝长叹一声,摇了摇头;只有苏文,眼中闪过一丝怨毒和恐惧。
接下来的三天,平襄城笼罩在一种复杂的气氛中。有人收拾行装,准备逃离;有人默默祈祷,希望唐军能善待百姓;也有苏文的党羽,试图煽动士兵哗变,却被高建武提前察觉,一一镇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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