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琅不再犹豫。他拿起勺子,将老K分过来的、连同自己剩下的营养膏,混合着嘴里残余的血腥味,大口大口地、拼命地塞进喉咙里。粘稠、冰冷、恶心的糊糊滑入食道,带来一种令人反胃的饱胀感,但一股微弱的热量也随之在冰冷的身体里弥漫开来,稍稍驱散了烙印剧痛和坛息沉滞带来的虚弱。
他一边吞咽,一边用意念极其微弱地向朴敏贞传递:
`[我……吃到了……多了一点……]`
`[老K……给的……]`
通道那头传来朴敏贞一丝微弱的、带着欣慰的意念波动。
这顿在冰冷监视下、充满了惊险、算计和一丝微薄温情的“饭”终于结束。警卫开始驱赶囚犯回房。林琅拖着疲惫的身体起身,对老K低声道:“谢了。”
老K摆摆手,没说话,只是眼神示意他快走。
离开食堂前,林琅最后看了一眼朴敏贞的方向。警卫正粗暴地将她推走,拘束椅的金属轮子在冰冷的地面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。她僵硬的左手依旧紧握着,指缝间似乎泄露出一点微不可查的灰黑色金属光泽。
回到禁闭室,厚重的金属门在身后合拢,隔绝了外界。林琅背靠着冰冷的门板滑坐到地上,大口喘着气。刚才食堂那一幕幕在脑海中回放:朴敏贞手指的痉挛,金属小丸惊险的抛物线,疤脸的狞笑,老K精准的撞击……每一次回想都让他后怕不已。
坛口的剧痛和坛息的淤塞感并未因那点额外的营养膏而减轻,反而因为强行催动能力剥离能量而更加汹涌。他挣扎着爬到那张冰冷的金属床上,蜷缩起来,用意念艰难地包裹住坛口那点微弱的光点,试图让它恢复一丝稳定。
嗡…嗡…
通道再次传来微弱的震颤。朴敏贞的意念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虚弱和一丝奇异的满足感:
`[林琅……那个……东西……]`
`[含着……暖暖的……一点点……]`
`[好像……没那么……饿了……]`
`[你……怎么样?……刚才……很危险……]`
林琅嘴角扯出一个疲惫的弧度,意念回应:
`[没事……撑过来了……]`
`[有用……就好……]`
`[你……省着点……那东西……能量……不多……]`
`[嗯……知道……]`朴敏贞的意念停顿了一下,似乎在努力感知着什么,`[林琅……我……手臂……]`
`[刚才……抓那个……东西的时候……感觉……]`
`[灰斑……好像……变大了一点?……摸起来……更……麻了……]`
灰斑变大?麻木感加重?
林琅的心猛地一沉。那粒金属小丸是他用坛口能量强行压缩普通金属制造的,蕴含的能量性质极其微弱且原始。难道……这东西对她被冻结的、充满畸变风险的烙印核心有刺激作用?加速了灰败的侵蚀?
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取代了刚才那点微弱的满足感。他冒险送过去的“食物”,难道成了加速她崩溃的毒药?
`[别……别担心……]`朴敏贞似乎感应到了他的恐慌,意念反而带着一种出奇的平静,`[就算……是毒……也比……饿死好……]`
`[至少……是你……给的……]`
这句话像一把冰冷的钝刀,狠狠扎在林琅心上。他攥紧了拳头,指甲再次陷入掌心。
禁闭室的灯光永远惨白。林琅蜷缩在冰冷的床上,坛口的剧痛和朴敏贞传递过来的、关于手臂灰斑扩散的冰冷信息,像两条毒蛇缠绕着他。活下去的路,每一步都布满荆棘,每一次尝试都可能坠入更深的深渊。
但盖子还在。
那条在冰封地狱中强行搭建的、脆弱的“热线”还在传递着微弱的信号。
这就够了。足够支撑他在下一个冰冷的黎明到来时,再次挣扎着爬起,去刮擦那冰冷的金属盘子,去思考下一个铤而走险的办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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