矿洞深处的黑暗浓稠得如同凝固的墨汁,只有朴敏贞左臂那点灰黑色的、冰冷的微光,勉强勾勒出嶙峋怪石的狰狞轮廓。林琅背着她,每一步都踏在冰冷坚硬的岩石上,发出沉闷的回响。朴敏贞的身体伏在他背上,冰冷、僵硬,像一块刚从冰河里捞出来的石头。她的右手死死抓着他肩膀的皮肉,指甲深陷进去,带来尖锐的刺痛,那是她无意识中唯一能抓住的锚点。
她的头无力地靠在他颈侧,冰冷的呼吸拂过他的皮肤,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。通道断了,那无声的交流被彻底斩断,只剩下这沉重冰冷的躯壳,和那只抓得他生疼的手,证明她还在。巨大的空洞感和恐慌像冰冷的藤蔓,缠绕着林琅的心脏,比烙印的闷痛更让他窒息。
“坚持住……就快到了……”林琅嘶哑地低语,声音在空旷的矿洞里显得格外微弱,更像是在对自己说。他拖着灌了铅的双腿,在黑暗中艰难跋涉。坛口深处那点微弱的光芒,在极致的寒冷和精神的巨大消耗下,如同风中残烛,只能勉强支撑着他前进的本能。他感应着方向,朝着空气流动稍微明显、铁锈硝石气味更浓的地方挪动。
寒冷像无数把细小的冰刀,切割着他的皮肤,钻进骨头缝里。背上朴敏贞的冰冷透过湿透的囚服,不断侵蚀着他残存的体温。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浓重的铁锈味,冰冷的空气刮擦着灼痛的喉咙。
不知走了多久,也可能只是几分钟,在绝对的黑暗和疲惫中,时间失去了意义。前方,朴敏贞左臂的微光映照下,嶙峋的石壁似乎向两侧退开了一些。空气的流动感更强了,带着一股更浓重的、陈旧的木头和尘埃混合的气味。
林琅踉跄着走进一个稍微开阔些的洞穴。坛口微弱的感应扫过四周——这里似乎是矿洞的一个废弃中转点。角落里散落着一些腐朽断裂的木梁,几辆锈迹斑斑、轮子都烂掉的矿斗车歪斜地堆在一起。岩壁上还残留着一些早已熄灭的煤油灯挂架。
最关键的,在洞穴靠里的位置,有一个用粗糙石块垒砌起来的、半人高的矮墙,围着一小片相对平整的地面。矮墙里面,堆积着一层厚厚的、灰黑色的东西——是煤渣!废弃矿洞里最常见的燃料残渣!
一丝微弱的希望,如同火柴在寒风中擦出的火星,瞬间点亮了林琅几乎冻结的心脏!
他几乎是扑到那堆煤渣旁,小心翼翼地将背上的朴敏贞放下来,让她靠在一辆相对稳固的矿斗车锈蚀的车轮上。她的身体软软地滑下去,那只抓着他肩膀的手终于无力地松开,垂落在冰冷的岩石地上。林琅的心猛地一揪,立刻探了探她的鼻息。
微弱,冰冷,但还在。
他不敢再耽搁。坛口的光芒微弱地感应着那堆煤渣。大部分早已彻底冰冷死寂,如同普通的灰土。但在深处……似乎还有一点点极其微弱的、尚未完全散尽的余温?还有几块没有被完全烧透的、带着深黑色泽的煤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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