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琅如同饥饿的野兽扑向食物,双手疯狂地在冰冷的煤渣堆里挖掘!粗糙的煤渣和冰冷的石块划破了他的手掌和手指,带来细密的刺痛,但他毫不在意!冰冷的煤灰沾满了他的手臂和脸颊。
找到了!
几块拳头大小、质地坚硬、颜色深黑的煤块!入手冰凉,但在坛口那极其敏锐的感应下,他确实捕捉到了一丝极其微弱、深埋在内部的、尚未完全熄灭的热量!如同冬眠的种子!
火!需要火种!
林琅的目光如同探照灯般扫过洞穴。腐朽的木梁?太湿,点不着。矿斗车?锈蚀的金属。他的目光最终落在那些废弃的煤油灯挂架上。灯早已破碎不见,但灯座……是金属的!他扑过去,用力掰下一个锈蚀不算太严重的灯座底座。底座里,残留着一些早已干涸凝固的、如同黑色沥青般的煤油残渣!
就是这个!
他颤抖着,用冻得几乎失去知觉的手指,费力地抠下一点点干涸的煤油残渣,小心地放在一块相对平整的石板上。坛口的光芒微弱地亮起,引导着他将一块相对干燥的、从腐朽木梁上剥下来的细小木屑,插进那点煤油残渣里。
然后,他拿起两块拳头大小的、棱角锋利的燧石——这是他在挖掘煤渣时发现的。冰冷的石头握在手里,沉重而粗糙。
他深吸一口气,冰冷的空气刺得肺部生疼。坛口那点微弱的光芒,被他全部凝聚到握着燧石的手臂上,不是为了力量,而是为了……稳定。稳定那因寒冷和虚弱而剧烈颤抖的手腕。
一下。
两下。
三下……
冰冷的燧石互相撞击,发出清脆的“咔哒”声,溅起几点微弱的火星,瞬间消失在冰冷的空气中。
没有点燃。
寒冷和绝望再次涌上心头。林琅咬着牙,深紫色的瞳孔里燃烧着执拗的火焰。他再次举起燧石,更加用力地、精准地撞击!
“咔哒!咔哒!咔哒!”
火星如同金色的萤火虫,在冰冷的黑暗中不断闪现、湮灭。
“着啊……给我着啊!”林琅在心底无声地咆哮,每一次撞击都牵扯着烙印的剧痛和灵魂深处的疲惫。汗水混着煤灰从他额头滑落,滴在冰冷的石板上。
终于!
一点稍大些的、带着炽热温度的火星,不偏不倚地落在了那点插着木屑的煤油残渣上!
嗤……
一声极其微弱的、如同叹息般的轻响!
那点干涸的煤油残渣,被炽热的火星点燃了!一点微弱的、黄豆大小的橘红色火苗,顽强地、颤抖着,在冰冷的石板上亮了起来!它微弱得仿佛一口气就能吹灭,但那跳动的光芒,瞬间驱散了周围一小片浓稠的黑暗,也带来了……一丝微弱的暖意!
成了!
林琅的心脏狂跳起来!他屏住呼吸,小心翼翼地拿起一块最小的、带着那丝微弱余温的煤块,动作轻柔得如同捧着易碎的珍宝,缓缓地、靠近那点微弱的火苗。
火苗舔舐着冰冷的煤块表面,发出细微的“滋滋”声,似乎随时会熄灭。
林琅的心提到了嗓子眼。他不敢呼吸,不敢动,坛口的光芒微弱地感应着,引导着那点热量试图渗透进煤块冰冷的内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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