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胜今晚客人不太多,比往日少了一些。
李宏伟和葛涛坐在办公室里,商量怎么去拘留所见见静安。
葛涛嗑着瓜子,轻松地说:“拘留五天,见啥呀?见不着。再说五天就出来了,不算啥。”
李宏伟抓了一把瓜子,想砸葛涛,葛涛躲开了。
“你不算啥,你蹲笆篱子蹲五年都不算啥,可静安是个女的,再说,她又文静,在里面不得吃亏吗?那是啥地方你不知道啊?”
葛涛笑了:“她还文静?她文静还把人打住院?打成脑震荡?”
李宏伟说:“我们单位的王琴不是个东西,静安能把她打那样吗?我在旁边看得真亮,静安挠她两把,打她两巴掌,想踹她没踹着。王琴也打静安了。”
葛涛说:“你瞅你那熊样吧,有你在还让静安挂彩?你啥也不是!”
李宏伟嘟囔一句:“你啥都是!你不是社会上混的嘛,不是认识人多嘛?去拘留所见个人都见不了?”
葛涛嗑瓜子渴了,倒水杯水喝水。“这是规矩,五天,你见啥呀?没等你看呢,就放出来了!”
李宏伟说:“你少整这些没用的,就说你没能耐得了!你认识的那些人全是狐朋狗友,酒肉朋友,没一个真心帮忙的!”
葛涛不说话,从兜里掏出大哥大,给老谢打电话。
打了半天,他把大哥大丢在桌子上,用手指着大哥大,说:“等老谢回来,把老谢的大哥大砸喽!他带那玩意没用,一下乡就没信号,要不然就关机!”
李宏伟叹口气:“这次的事不赖静安,这个王琴实在是太膈应人,我上午带着陈叔到医院去找她,你说她干啥了?”
葛涛后背往椅子上一靠,两条腿搭在桌子上,一边嗑瓜子一边说:“女人的事儿,我上哪知道去?”
李宏伟说:“她转院了,去省城看病。可同病房的人说,人家没啥事,把绷带都扔了回家了,你说气不气人!”
葛涛扑棱一下,要站起来,但他两条腿在桌子上搭着,手忙脚乱中,把椅子也弄倒,桌子上的茶杯也摔下来。
葛涛从地上爬起来,问道:“王琴家你知不知道?咱们去找王琴,吓唬吓唬她,让她跟所里的人说她没事——”
李宏伟说:“你可消停一会儿吧,还嫌乱子不大呀?她再反咬一口,说你是静安派去恐吓她的,那静安更出不来!”
葛涛说:“你说得也对,我认识的那些人,都是吃肉喝尿的,真有事儿了一个也不好使——”
办公桌上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。葛涛伸手抓起电话,听了一下,他没说话,直接把话筒递给李宏伟。
只听话筒里传来田小雨的声音:“宏伟,夜深了,你快回来吧,要不然我不敢睡觉——”
夜深了,李宏伟回到家里,田小雨打来一盆热水让李宏伟烫脚。
李宏伟从昨天开始,睡下的时候就不脱衬衫。
这天晚上,田小雨说:“夏天出汗多,你的衣服都有馊味了,我给你换件衣服。”
田小雨拿来一件背心放到炕上,她伸手要解开李宏伟的扣子,李宏伟连忙说:“我自己来。”
田小雨轻声地说:“是不是你的手臂被静安咬了一口?”
李宏伟说:“你咋知道呢?”
田小雨说:“她前天去我们楼里骂我,她亲口说的。你放心吧,我不怀疑你俩有事。
“我知道你是啥样的人,就算外面的女人再好,你也不会背叛我,因为你是正人君子!”
李宏伟感激地说:“小雨,让你受委屈了,静安那脾气是挺烦人的,我训她了。”
田小雨笑了,盯着李宏伟的眼睛,说:“你真训她了?”
李宏伟说:“真训了,你还不相信我?”
田小雨搂住李宏伟:“你说啥,我都信!”
田小雨把李宏伟搂得登登紧,心里说,我要不是看得紧,说不上你们俩会干出什么事来。
夜里,九光骑着摩托回到小铺,没看到冬儿,生气地问他妈:“冬儿呢?还没接呢?”
他妈也生气地说:“你冲谁喊?我该你的给你接孩子?我这一天天的,又看小铺,又做饭,又收拾屋子洗洗涮涮,还给你接孩子!”
母子两人正吵呢,后屋传来哭声,是冬儿的声音。
九光大步走进后屋,看到冬儿从炕上爬起来,他连忙把冬儿抱到怀里。
冬儿两只小手搂着九光的脖子,脸上的泪珠蹭了九光一脸。
冬儿可怜巴巴地说:“找妈妈,找妈妈,找妈妈——”
九光他妈走进房间,冲冬儿吼:“别找了,你妈进拘留所,出不来了!”
九光生气地说:“妈,你告诉孩子这些好啊?再说静安也没干啥,就是平常被同事欺负,这次就还手了,没想到人家家里有人。
“咱家不就是没人吗?要不然打架算个啥?大街上哪天没有打架的,以后这些话别当冬儿说!”
他妈生气地说:“你还教训我,你管好自己的老婆得了!”
九光用摩托车驮着冬儿回到家,院子里黑乎乎的一片,一点灯光都没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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