丫丫的手指如同铁钳一般紧紧攥着那本发黄的笔记本,纸页在她手中瑟瑟发抖,仿佛风中残叶。张明远祖父的语言犹如一把锋利的手术刀,无情地将她平静的高中生生活切割得支离破碎。
“这……这不可能是我。”她的声音轻如蚊蝇,却又在这死寂的房间里回荡,仿佛是来自九幽地狱的哀鸣。她的目光犹如被磁石吸引,无法从笔记本上挪开,“我只是个普通学生,除了能看见鬼魂外……”
“普通学生可不会被阎罗王亲自追捕。”张明远推了推眼镜,镜片反射着台灯的光芒,宛如一面神秘的盾牌,遮住了他眼中的忧虑,“丫丫,你体内流淌着孟婆一族的血脉,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。”
公寓外突然掀起一阵狂风,如同一群凶猛的野兽在咆哮,窗户发出令人心悸的震动声。张明远如同一只受惊的猎豹,立刻警觉地站起身,快步走到窗边,小心翼翼地拉开一条缝隙向外窥视。丫丫看到他的背部肌肉瞬间紧绷,如同一根拉紧的弓弦。
“怎么了?”她的声音细如游丝,仿佛害怕被黑暗中的怪物听到,心脏却突然像脱缰的野马一般加速跳动。
张明远没有立刻回答,而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拉紧窗帘,转身从书桌抽屉里取出一个木盒。“我们可能没多少时间了。”他的声音低沉而急促,仿佛是末日的丧钟,“阎罗王的爪牙比我想象的来得快。”
丫丫感到一股刺骨的寒意如毒蛇般爬上脊背。“他们找到这里了?”
“不确定,但阴气突然加重绝非吉兆。”张明远将铜钱剑如宝剑般挂在腰间,然后如同传递圣物一般递给丫丫几张符纸,“拿着,这是能暂时隐藏气息的护身符。”
就在此刻,公寓的灯光恰似风中摇曳的残烛,蓦地闪烁起来,须臾便彻底熄灭。黑暗仿若浓稠的墨汁,浓郁得仿佛要将人吞噬殆尽。在这无垠的黑暗中,唯有丫丫脖颈上悬挂的玉坠,散发着微弱的青光,恰似夜空中孤独闪烁的一颗星辰。
“莫动。”张明远的声音在黑暗中宛如一道惊雷,在丫丫耳畔炸响,“亦莫出声。”
丫丫屏住呼吸,只觉全身的血液都凝结了。她耳闻一种诡异的声响,宛如无数指甲在刮擦墙壁,从四面八方传来。玉坠的温度骤然升高,炽热得令她的肌肤刺痛难忍。
“夜游神。”张明远近乎用气音喃喃道,“阎罗王的侦察兵,专于夜间出没。”
刮擦声愈发临近,丫丫觉着有何物正紧贴着窗户挪动。她鼓起勇气,朝着声音的来处望去,透过窗帘的缝隙,瞥见一张惨白如纸的面庞紧贴在玻璃上——没有五官,唯有一片空白,却给人一种被凝视的毛骨悚然之感。
"别看它的眼睛!"张明远猛地拉过丫丫,但为时已晚。
丫丫感到一阵眩晕,仿佛灵魂被抽离身体。她的视野中出现无数碎片般的画面:血红的月亮、哀嚎的亡魂、一个身穿黑袍的高大身影站在由骷髅堆成的王座上...
"丫丫!醒醒!"张明远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,同时她感到脸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。
她悚然一惊,如梦初醒般,发现张明远竟然刚刚扇了她一巴掌。“它……它在向我展示什么……”丫丫面色苍白,气喘如牛,声音颤抖着说道。
“夜游神会制造幻觉,迷惑人的心智。”张明远的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拧出水来,“我们必须马上离开。”
话音未落,窗户玻璃突然爆裂开来,碎片如天女散花般四溅。那只惨白的手如同幽灵般伸了进来,摸索着窗户。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,公寓门也开始剧烈震动,仿佛有一头凶猛的巨兽在撞击。
“后门!”张明远如离弦之箭般拉起丫丫,朝着厨房狂奔而去。
厨房的尽头有一扇小门,宛如通往地狱的通道,通向后楼梯。然而,就在他们即将到达时,整扇门却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抓起,突然从门框上飞起,重重地砸在对面的墙上。门口站着一个高大的黑影,宛如一个从地府走出的恶鬼,形似人形却没有实体,只有两团幽绿的火光在应该是眼睛的位置熊熊燃烧。
“阴煞!”张明远怒目圆睁,破口大骂,迅速抽出铜钱剑,“跟紧我!”
他手舞铜钱剑,如疾风骤雨般向前挥去,铜钱在空中划出一道璀璨夺目的金光。阴煞发出刺耳的尖啸,如惊弓之鸟般后退,但很快又如饿虎扑食般扑了上来。张明远与阴煞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缠斗,铜钱剑每次击中黑影,都会使其如冰雪般部分消散,但阴煞却似乎拥有无穷无尽的再生能力。
丫丫紧贴着墙壁,如筛糠般颤抖着,感到判官笔在口袋里如脱缰野马般剧烈震动。她下意识地掏出它,笔尖闪烁着令人心悸的青光。
“丫丫,用判官笔!”张明远在刀光剑影中大喊,“它是地府神器,能降妖除魔!”
丫丫的手仿佛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操纵着,哆哆嗦嗦地举起判官笔,却如迷失在浓雾中的羔羊般茫然无措。阴煞似乎嗅到了危险的气息,如幽灵般骤然放弃对张明远的攻击,转而像饿虎扑食一样向她猛扑过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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