丫丫的玉指深深地陷入掌心,仿佛要将自己的灵魂都攥碎一般,鲜血如泉涌般顺着指缝滴落,溅落在那株新生青莲的叶片上。每一滴鲜血的落下,都如同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坠落,使得叶片上的风纹愈发明亮,阿木的虚影也如迷雾中的幻影般逐渐清晰起来。
“这不可能……”执法堂主踉跄着向后退去,他的衣袖中突然迸射出一道乌光,仿佛是一道来自地狱的幽冥之光,“宗门典籍明确记载,风语者血脉早已断绝!”
炎霄的剑如闪电般疾驰而过,比他的话语还要快上几分。赤红的剑芒在空中划过,宛如一条燃烧的火龙,留下一道灼热的轨迹,将那枚淬毒的丧门钉瞬间击得粉碎。直到这时,丫丫才如梦初醒般真正看清,在场的长老中竟有半数人的眼中都闪烁着不正常的青黑色光芒——那模样,与玄冥被侵蚀时简直一模一样。
“三百年来……”炎霄横剑而立,他的脚下,一朵绚烂的火莲如同一团燃烧的火焰般绽放开来,“瘴气一直在通过阵法的裂隙悄然渗透。你们每日巡查锁灵阵,却反倒成为了最先被侵蚀的对象。”
嫩绿的莲叶突然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吹拂着,开始无风自动。阿木的虚影如同幽灵一般飘到了丫丫的耳畔,虽然无法发出声音,但一段记忆却如同潮水般在她的脑海中汹涌苏醒——那是初代守阵人刻在祭坛底部的神秘符咒。当她下意识地念出第一个音节时,心口的青莲突然迸发出耀眼的光芒,宛如一轮冉冉升起的朝阳。
“天枢、天璇!”执法堂主的暴喝声如同惊雷般在空中炸响,两名长老如饿虎扑食般从左右两侧猛扑过来。他们的道袍袖口仿佛隐藏着无数恶鬼,在空中燃起幽绿的鬼火,如同一群狰狞的幽灵在舞动。
丫丫下意识地抬手抵挡。令人瞠目结舌的一幕出现了——她手臂上的风纹犹如被赋予了生命,竟主动脱离了肌肤,在空气中凝聚成一面半透明的盾牌。鬼火如饿虎扑食般狠狠地撞击在风纹盾上,却好似撞到了坚不可摧的铜墙铁壁,不仅被反弹回去,还将施术者瞬间吞噬。
“风文化实……”炎霄的声音中夹杂着难以遏制的颤抖,“这是初代守阵人对抗瘴魅王的……”
在这片混乱不堪之中,没有人留意到,丫丫如瀑布般的青丝正以风驰电掣般的速度褪去颜色,仿佛被时间的洪流无情地冲刷而过。当第一缕白发如雪花般飘落时,阿木的虚影突然开始疯狂闪烁,宛如风中残烛,摇摇欲坠。他心急如焚地指向丫丫的心口,又做出环抱的姿势,似乎在竭尽全力向她传递着什么至关重要的信息。
“你想说什么?”丫丫的话语刚脱口而出,突然发出一声闷哼,双膝跪地。新生青莲的根系在她体内如野草般疯狂蔓延,每一根须脉都犹如贪婪的吸血鬼,拼命汲取着她的生命力。在剧痛的折磨中,她终于恍然大悟阿木的意图——这株青莲正在同时蚕食他们二人的灵韵。
执法堂主瞅准时机掐诀念咒,九枚丧门钉如九条恶狼组成杀阵凌空扑下。炎霄被三名长老死死缠住,剑势已无法回转。在这千钧一发的紧要关头,阿木的虚影骤然变得凝实,犹如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,张开双臂将丫丫紧紧地护在怀中。
金属穿透躯体的沉闷响声此起彼伏。丫棠目瞪口呆,眼睁睁地看着那些原本要将自己置之死地的丧门钉,此刻却全部悬停在阿木那透明的胸膛里。少年回首对她微微一笑,嘴唇轻启间仿佛在说:“师姐的血很甜。”
这个笑容犹如一道闪电,划破了丫丫记忆的长空,让她瞬间想起了入门考核那天的情景。那时的她,紧张得如同紧绷的弓弦,甚至咬破了嘴唇,而阿木却如一位贴心的天使,偷偷递来一方帕子,上面绣着的青莲,仿佛是在风中摇曳的仙子,歪歪扭扭,却又别有一番风姿。
记忆与现实如两道洪流,在刹那间交汇重叠,心口的青莲宛如被注入了一股神秘的力量,突然停止了对生命力的抽取,转而开始如潺潺溪流般反哺温润的灵流。
"共生契约..."炎霄一剑逼退敌人,眼中闪过的震惊,仿佛是夜空中划过的流星,转瞬即逝。"自然缔结的灵韵共鸣?"
丫棠此时已无暇思考这些玄妙术语,她的心神完全被灵流的循环所吸引。她惊讶地发现,随着灵流的涌动,自己竟能如同与阿木心灵相通一般,隐约感知到他的思绪。当执法堂主再次结印时,两人如同心有灵犀的舞者,不约而同地抬手——风纹与莲叶交织成的网,宛如一张天罗地网,将袭来的符咒尽数兜住。
净室突然剧烈震动起来,仿佛是一头被激怒的巨兽,穹顶裂开的巨大缝隙,宛如一张狰狞的巨口,露出外面诡谲的天空:七峰锁灵阵的光幕正在崩塌,黑气如汹涌的瀑布般从裂缝中倾泻而下。更可怕的是,那些被黑气沾染的草木,瞬间如被抽走生命力的稻草人,颓然倒地,又在下一刻如同被施了魔法的木偶,扭曲成可怖的形态重新站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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