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,听到玄兰的话后,玄篁和谢安恒也上了树。
玄篁是借玄兰的力使的轻功,谢安恒却是像猴儿似的几下就上树了,很难不怀疑她是爬树的惯犯。
“约莫两千人聚在一起的,太远了,听不清在讲甚。”
上树的两人没敢多待,很快就下来,分享自己所看到的。
她们是跟着镇守的队伍拐来的,自然是看到了一群小吏“卸货”的场景。因此,到了如今这个地步,玄篁三人早就信了谢安恒所说的话。
既已默认谢安恒的猜测为真,这新的疑问便接踵而至了。
“山匪”数量为何如此之多?这群“山匪”为何要逃?他们是否早就知道镇守要烧山?龙飞镇出入管控严格,他们是料定了自己一定会被放出去吗?
按这样推测下去,思绪便畅通无阻。
所有事情的源头,直直指向龙飞镇的实际掌控者——那位看似和善亲民的镇守。
而官匪勾结,无疑便是这十几年来龙飞镇百姓受难的真相。
几个少年的呼吸不由急促起来,首次接触这样的事,她们难掩激动、兴奋、雀跃,可唯独没有害怕!
少年无惧无畏,只一门心思想破这世间不平事,斩尽天下不义人,好平复这副躯体下的满腔热血。
她们便是如此。
午时的阳光很亮,但比不过少年火一样的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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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大人,让马览那厮逃了。”
镇守和善道:“无?,她受了伤,逃不了多远,待山烧后再找吧。”
“不过,可先派人去探访她家中亲人,下属受伤,是本官的不是。”
“大人仁善!”男下属眼珠子一转就知道了镇守的意思,连忙谄谀道。
“过久易生事,今晚宵禁提前两刻钟,早些开始吧。”
“是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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离匪窝远些的一个山洞内。
谢安恒指出:“要逃也不会是白天逃,他们大抵会在宵禁后走。”
玄篁瞬间懂了谢安恒的意思:“在赶路之前他们会先吃饱,或者准备足够的赶路粮。”
金兽补充:“我们可以在食物上动手脚!”
玄兰一针见血:“下药。”
谢安玄负责鼓掌:“不愧是我的妹妹们,真聪明!”
“师姐!你不说话,没人当你是哑巴!”玄篁跳过去锁住谢安玄的手臂。
“好吧,你们继续。”谢安玄将自己还能动的小臂屈起,食指抵在唇边,以示自己不会再说话。
紧张的氛围被打散了些,谢安恒等人相视一笑,而后继续投入讨论。
谢安恒取下腰间香囊,神秘一笑:“安叔给我的防身丸,一粒扔过去,人得睡三天。”
几人眼前一亮,俱都把视线集中在这香囊上。
“万事俱备!”
“开干!”
……
事情果然如少年们所料,一群“山匪”在解散后就开始杀家禽,看样子是要在山上吃顿全肉宴。
按理说,五人里谢安玄武功最高,投药一事该她去,但几人莫名地不想去麻烦她,反倒铆足了劲儿想在她面前表现一波,于是都默契地避开了她,而是让玄兰去干的。
谢安玄只在旁无奈笑了笑,便故作忧伤道:“终是我不配了~”
“杀鸡焉用牛刀?”谢安恒眸子明亮如火,“长姐,你且看我们就好。”
谢安玄怔愣片刻,心道这崽子倒是有几分统帅气场,随即嘴角笑意深了深,说道:“那我就拭目以待了。”
反正无论如何,她都会在后面兜底。
……
玄兰回来得很快,回来时还带了两个包袱。
“阿姐,给。”
玄篁收刀入鞘,接过包袱,夸赞道:“好妹妹!干得好!”
原来,在玄兰出发前,玄篁便给了她一个任务,让她下完药后就潜入“山匪”的房舍,取他们的行李出来。
玄篁打开其中一个包袱,只见里面是些干粮衣物,以及路引和一张令牌,玄篁把令牌取出,又打开另一个包袱,翻了会,也取出一个差不多的令牌来。
“这是?”谢安恒问道。
“证明他们不是山匪的证据。”
谢安玄拿过其中一个令牌,细细观察。
玄篁与玄兰对视一眼,皆看到各自眼中的了然,师姐果然一开始就知道很多。
“师姐别打哑谜。”
“我何时打哑谜了?这不是你们没问嘛。”谢安玄耍赖道。
在玄篁蹦过来之前,谢安玄补充道:“好了,言归正传,此事你们既然已参与进来,我这个年长者,自然该给予你们一些支持。”
玄篁心里吐槽:明明就只差了一两岁。
谢安玄不知玄篁所想,她已经开始了她的“支持”。
“我等平民之上,有小吏,有高官,再往上,便是皇权。
“人人都想向高位,不论三教九流。
“京都的世家大族和宫里的贵人们亦是如此。
“前朝哀帝与先帝同是白氏族人,先帝篡了自己族姐的位,另立新朝,又忧心会有同族人效仿,便以族亲冥顽不固支持哀帝为由,杀了不少白氏族人,最后剩一两个老弱病残,恩威并施通通赶去封地,用以彰显自己的仁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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