惊鸿一瞥:那抹白衣,是我永远够不到的光
灵田受的伤还没好利索,我的胳膊抬起来还费劲,后背一挨板凳就针扎似的疼。刘管事大概是被张师兄的怒火惊着了,没再派我去重活,只让我跟着王二狗去外门弟子住的区域打扫庭院。
“外门弟子可不好伺候,”王二狗一边给我递扫帚,一边絮絮叨叨地嘱咐,“尤其是那些刚从内门下来历练的,眼高于顶,咱们连给人家提鞋都不配。你少说话,多干活,眼睛放亮点,看见谁都低着头,准没错。”
我点点头,把扫帚攥得紧紧的。外门区域比杂役院气派多了,青石板铺的路光溜溜的能照见人影,两旁种着高大的梧桐树,枝叶繁茂,遮天蔽日。庭院里的假山流水、亭台楼阁,看得我眼花缭乱,像走进了话本里描写的仙境。
“别瞎看,赶紧干活。”王二狗用胳膊肘怼了我一下,“小心被外门师兄看见,说你没规矩。”
我赶紧低下头,卖力地扫起地来。外门弟子住的院子大,落叶也多,扫起来没完没了。偶尔有穿着外门服饰的弟子走过,我们都得赶紧停下手里的活,低着头站在路边,等他们走过去了才能继续。
外门弟子和杂役弟子,简直是两个世界的人。他们穿着干净整洁的衣衫,腰间挂着亮晶晶的法器,走路都带着风,眼神里是我们这些杂役永远不会有的自信和从容。
“你看那个,”王二狗偷偷指了指一个路过的蓝衫弟子,“听说他是金系中品灵根,才进外门半年,就已经炼气三层了,比好多长老的亲传弟子都厉害。”
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一眼,那弟子面如冠玉,步履轻快,路过我们时连眼皮都没抬一下,仿佛我们只是路边的两块石头。
“真厉害啊。”我由衷地感叹道。炼气三层,对我来说,是想都不敢想的境界。
“厉害的多着呢,”王二狗撇撇嘴,“外门的天才多了去了,咱们这样的,也就配给人家扫扫地。”
他的话像根针,轻轻扎了我一下,不疼,却有点麻。我低下头,继续扫地,扫帚划过青石板,发出“沙沙”的声响,像是在附和他的话。
中午的时候,我们被安排去打扫外门的演武场。演武场很大,铺着平整的青石,四周插着许多兵器架,上面摆满了刀枪剑戟,阳光下泛着冷光。几个外门弟子正在场中练剑,剑气纵横,卷起地上的尘土,看得人眼花缭乱。
“那是‘流云剑法’,外门的基础剑法,”王二狗看得眼睛都直了,“我要是能学到一招半式,也不至于被赵三胖欺负。”
我也看呆了。不是因为剑法多厉害,是因为那些弟子身上的意气风发。他们挥剑、跳跃、格挡,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力量和自信,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他们脚下。
对比之下,我这个缩在角落里扫地的杂役,像只见不得光的老鼠,卑微得可怜。
“别发呆了,赶紧干活,”王二狗推了我一把,“一会儿有大人物要来,要是被看见我们偷懒,有好果子吃。”
“大人物?”我好奇地问。
“听说今天内门有位师姐要来外门办事,”王二狗压低声音,神秘兮兮地说,“那位师姐可是个大人物,年纪轻轻就已经筑基了,是宗门里的天才,连长老都很看重她。”
筑基?!
我心里一惊。在青云宗,炼气弟子多如牛毛,筑基弟子却凤毛麟角,每一个都是宗门的中流砥柱,地位尊崇。像我们这样的杂役,一辈子都未必能见到一个筑基修士。
“真的假的?”我有点不信。
“当然是真的,”王二狗拍着胸脯,“我听刘管事说的,还能有假?听说那位师姐不仅修为高,长得还特别漂亮,跟仙女似的。”
“跟仙女似的?”我想象了一下,却怎么也想不出仙女该是什么样子。
就在这时,演武场周围突然响起一阵骚动。正在练剑的外门弟子都停了下来,纷纷朝着场外望去,脸上露出激动和期待的神色。
“来了来了!”王二狗拉了我一把,指着场外,“快看!”
我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,只见远处的天空中,一道白色的流光正朝着演武场飞来。流光越来越近,越来越清晰,我终于看清了——那是一个穿着白色衣裙的女子,踩着一柄通体莹白的飞剑,正缓缓降落。
她的速度很慢,像是在散步,可每一次剑尖划过空气,都带着一股无形的威压,让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。
随着她的靠近,我看清了她的容貌。
眉如远黛,目似秋水,鼻梁挺直,唇色淡粉。她的皮肤白得像雪,却又不像雪那么冰冷,带着一种温润的光泽。长发如瀑,用一根简单的玉簪束着,几缕发丝垂在脸颊旁,随着飞行的气流轻轻飘动。
她穿着一身白色的衣裙,裙摆上绣着淡淡的云纹,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,仿佛有流光在上面流动。她的表情很平静,甚至可以说是冷淡,眼神清澈而高远,像是在看我们,又像是在看更远的地方,带着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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