血雾裹着腐甜味漫过祭坛时,马灵悦指尖掐进掌心的伤口。
白芷消散前抛来的玉钥匙滚烫灼人,在袖袋里烙出并蒂莲暗纹。
她瞥见邹云逸执剑的虎口裂开血线,月光淌过剑身映着他苍白的侧脸——贪狼星血光正顺着符咒纹路爬向琉璃灯盏。
“退!“李玄风突然甩出冰棱刺破灯罩。
金色丝线如活蛇般扭动,赵天宇黑袍下钻出千百条蛊虫。
马灵悦拽着邹云逸跃出三丈,袖中玄火符燃起的瞬间,血色符阵竟将火焰尽数吞噬。
“他要开天门!“紫烟的声音破空而来。
十二道缚仙索缠住赵天宇脚踝,却被他袖中爆开的蛊虫啃噬成灰。
马灵悦的幻灵之眼突然刺痛,她看到赵天宇后颈皮肤下蠕动的青影——这才是噬魂蛊本体!
“西南巽位!“她扬手掷出流云簪。
簪头莲花纹路撞碎琉璃盏的刹那,贪狼星血光骤然熄灭。
邹云逸的剑气刺穿青影时,赵天宇突然化作黑雾消散,只剩件空荡荡的黑袍坠入符阵。
“是替身傀儡。“李玄风碾碎冰棱里的蛊虫残骸,眼底结着霜,“本体还在祭坛地宫。“
马灵悦摸到袖中染血的绢帕。
星图幻影与玉钥匙相撞时,她突然想起白芷修簪子那日,血珠渗入莲花暗格后浮现的密语——“子时三刻,天玑倒悬“。
“回议事殿。“她将玉钥匙按进祭坛裂缝,“真正的阵眼在...“
紫烟突然捂住心口栽倒。
她手腕内侧的守宫砂渗出血珠,竟凝成与白芷消散时相同的血色莲印。
马灵悦的幻灵之眼扫过众人,发现三位仙使的命门处都蛰伏着米粒大的蛊卵。
“别碰她!“她拦住要搀扶的邹云逸,指尖凝出灵火,“这些蛊虫靠肌肤相触寄生。“
三更天的议事殿浮着药香。
马灵悦将染血的绢帕铺在星盘上,玉钥匙悬空转动的刹那,二十八宿投影爬满青玉砖。
紫烟倚着鎏金柱咳嗽,她腕间的血莲印正对应天玑星位。
“幽冥宗用并蒂莲印标记活祭品。“马灵悦点向星图中缺失的玉衡位,“白芷消散时,我见到莲印与密信纹样重合。“
李玄风突然抛来半截冰锥。
冻在其中的噬魂蛊张开口器,露出舌苔上刻着的微型符咒——正是星图缺失的玉衡纹路。
邹云逸的剑鞘轻叩地面,照雪剑影在星图中勾出贪狼星运行轨迹,最终停在仙宫后山的灵脉交汇处。
“他们要抽灵脉献祭。“紫烟突然扯断腕间红绳,血珠坠地凝成莲花,“我潜伏药庐三年,上月发现灵草园土壤泛着黑气。“
马灵悦的流云簪突然震颤。
簪头莲花绽开,露出暗格中白芷用血写的药方——七味灵药对应北斗七星,最后一味朱砂标注的位置,正是后山禁地。
“明晚月食。“邹云逸擦拭剑身的指尖顿住,“贪狼吞月时,地脉阴气最盛。“
李玄风突然捏碎冰锥。
蛊虫残骸化作青烟,在空中拼出半幅地形图:“赵天宇本体应当藏在后山寒潭,那里有上古封印的阴脉。“
四更梆子响时,马灵悦站在观星台掐诀。
幻灵之眼穿透云层,望见贪狼星与天玑星之间缠着血色丝线。
她摸到袖袋里白芷留下的玉钥匙——冰凉的棱角硌着掌心暗伤,正是三日前挡毒针留下的。
“你的鲛绡帕。“邹云逸无声无息出现在栏杆旁。
帕角暗绣的星图泛着微光,与玉钥匙共鸣时,映出寒潭深处蠕动的黑影。
马灵悦突然抓住他手腕。
剑气割破的伤口渗出血珠,滴在星图上竟显出篆文:“阵眼分阴阳,破阵需双生。“
“白芷与我...“她想起消散的血色莲印,“我们同年同月同日飞升。“
邹云逸突然用剑尖划开指尖。
血珠悬空凝成并蒂莲,与星图中的贪狼星重叠:“明日我带人留守祭坛,你...“
“我去后山。“马灵悦将玉钥匙按在他掌心,“若子时未见七星连珠,立刻毁掉祭坛阵眼。“
五更天的雾气漫过回廊时,紫烟端着药碗推开殿门。
她腕间血莲印已褪成浅粉,说话时却不敢看马灵悦的眼睛:“三年前我中蛊毒,是白芷用半颗金丹换我性命。“
马灵悦的幻灵之眼扫过药汤。
七片雪莲瓣浮成北斗状,正是白芷独创的驱蛊法。
她仰头饮尽汤药时,喉间突然泛起腥甜——药汁底层凝着血珠,在碗底拼出“寒潭东南“四字。
“小心李玄风。“紫烟收碗时压低声音,“他闭关前见过赵天宇。“
晨光刺破云层时,马灵悦已站在后山结界外。
幻灵之眼穿透晨雾,望见巡逻弟子眉心都缠着黑气。
她捏诀唤起灵狐,小兽蹿入灌木时抖落的银毛,在空中凝成箭头指向寒潭。
“换哨岗。“她弹指震碎腰牌,十二道替身符化作仙侍模样走向不同方位。
真身捏着隐匿诀穿林而过时,树梢滴落的露水突然在半空凝成冰珠——是李玄风的霜寒之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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