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东城富贵之地,有铺子就是吸金,好好干”,大老爷一脸凝重:“我也闲不住,想收回个铺子开当铺,所以才一时兴起过来看看,没想到遇到你们。”
白枫低头掐算一下笑道:“开得,必日进斗金。”
“好,借你吉言我也给你添一锭金”,大老爷心头一喜,取出一锭金交给白枫。
白枫笑着起身道谢,随后低声说道:“郑家找我安了一回宅……我恨他们,故意漏了一处,说只可吐故纳新,做不得旧财,他们家一辈子插手不了当铺,只要一开必大祸临头。”
“够意思”,大老爷心头大定。
半夏打量了一下书架:“您这都哪淘弄的?”
“师兄知我开铺子送我的”,白枫笑道:“喜欢哪本随意拿”
半夏摆摆手:“我看不懂别糟蹋了宝贝”。
“骗大勇那个孙子的木器行兑出去了,他他妈心太黑,我也以为是收大勇做徒弟,谁成想是卖身契”,白枫咬了咬牙:“你把他救出来,我就找了几个人给他放风,说他娘子包了象姑馆的人,他不信去了趟象姑馆,两口子吵了一天,女的让他打了一顿,第三天就把铺子卖了,带着几个伙计走的,他把那女的卖郑家青楼了,这辈子他也没脸再回京城。”
半夏扑哧笑道:“您威武”
大老爷皱了皱眉:“大勇也让人卖了?”
“丢人,都不识字,张姐卖了个稀里糊涂”,白枫叹了口气:“原说收徒弟,又拜师又扯些没用的。丫头从您府里下工去看他,正赶上那个婆子把大勇堵屋子里让他服侍,丫头机灵说她犯了内乱之罪,要报官绞刑,不报官就把人给她,还得给封口费。那女的不禁吓就着了丫头的道,这才骗回卖身契又讹个坠子。大勇五十亩地都给吞了,不把那个孙子弄走我哪甘心,婆子去青楼挺好的,那里人多她随便祸祸,反正也没好人”。
三个人低头一阵笑。
正说笑着,纪恩匆匆跑进来:“半夏,你宅子里出事了”。
半夏忙起身:“别慌,什么事?”
纪恩稳了稳神:“东厢房有户姓程的,她替你东院一户姓柴的担保取丝线打络子,可那户跑了,丝线也没了。姓程那女的说取的是五贯,郑家绣坊的人说五贯是工钱,他们家的丝线是京城最好的,五十贯也买不来,如今让她十倍赔偿,拿不出五百贯就拿她女儿卖身抵债,把担保文书带去了,我看了一眼确实是写明了,她自己签字画押的。程家老爷子说还钱,他私房攒了八十贯全交,三口人七拼八凑的凑了一百五十贯,压根儿也不够,徐平打算卖地五十亩也才二百五十贯,还差一半呢。大勇也要卖地,院子里一通乱。”
大老爷眉头紧锁:“你拿三百五十贯给他们送去,以后慢慢还我,不要利不用借据,什么时候有什么时候给,日后莫给人担保”,袖囊取出几张银票递过来:“土地他们两个谁也不许卖,马上涨到五贯一亩了,卖了此生再买不起。”
“谢谢老爷”,纪恩急忙接过跑了出去。
半夏长施一礼:“多谢您出手,他们必还您银子。”
大老爷苦笑:“还不上了,郑家不会再放她丝线,连带她这一圈儿人都没活计干,郑家毒,斩草不留根,出一次错终生不用。”
“您仗义,今天也就是护着半夏这丫头,怕她又舍财”,白枫眼底一抹恨意:“您赶紧开铺子吧,她那院子乱糟糟的也无心喝酒,择日不如撞日,今日开业百无禁忌一顺百顺,万铺皆倒它不倒,保您一世平安,我跟半夏给您搭手,我好好给您布置一下。”
大老爷起身往外走:“好,那咱们今日开业,铺子就在朋来客栈旁。”
半夏跟了出去:“道长等徐安回来您再过去,不差这么一会儿”。
院子里乱成了一锅粥,程莲哭的撕心裂肺。
张玉一脸惨白被徐平和二妮死死拉着。
花氏直抹眼泪,天要塌了。
张寡妇也陪着哭
一通乱。
纪恩急火火跑进院子:“别哭了,谁也不许卖地,我家大爷拿了三百五十两银子来,让你们什么时候有什么时候给,不要利不要借据。”
纪恩这一嗓子哭声渐息。
程忠从屋里走出来长施一礼:“多谢陈大老爷仗义疏财,我有一支千年老参送他吧,还我们也还不起了,此物送他我安心,一支参一块试金石,邻是好邻,孙是好孙,我知足。”
纪恩一愣:“您有这宝贝怎么不卖?”
程忠摆摆手:“劳你给大老爷送去。”
谁也没想到事情急转之下竟是这样的情况。
纪恩二番又回市集,跟着白枫进了一间正在打扫的铺子。
白枫拱手笑道:“恭喜大老爷,程郎中说他谢谢您仗义疏财,只他也还不起了,送您一支千年老山参。他说此参是块试金石,邻是好邻,亲是好亲,他知足。”
大老爷一惊,看了一眼纪恩。
纪恩嘿嘿笑着从怀里小心翼翼的取出块红布,大老爷急忙走过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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