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锭金五两,半夏兴奋了一下晌儿。
花氏到掌灯时分还在傻笑,孙女给自己了,自己不知往哪藏好。
张寡妇也兴奋的睡不着,拉着孙婆子:“婶子,这人财运来了挡也挡不住,徐平这小子是个有福的,好家伙,程叔一下子就飞来五百贯”。
孙婆子笑着点头:“程莲苦尽甘来了,程兄给她买了一顷地,自己一顷地,孙女半顷,一家人全有地,什么也不用干日子不愁了。”
五月初四,早上天刚亮,院门被叩响,工夫不大张大勇在厅堂外沉声说道:“花祖母,郑家收丝线来了,从今以后不放给咱们了,您收拾好赶紧交。”
花氏急忙翻身坐起,心头一沉,完了,财路断了。
半夏也惊醒了,听着院子里杂乱的脚步声慢慢散去,突然想起陈家大老爷的话,果然这一圈儿的人都没活计了,突然就想明白程祖父唱的是哪一出。
不是人参不卖,是怕被人压价当萝卜买,卖给陈家至少可以翻身拿到两三成。
以后日子更难捱!
翻身坐起,一时间心头一阵慌乱。
也不知道过了多久,又一阵叩门声响起,大勇跑出去开门。
一开院门心头一喜:“柱子回来了”
“哥,赶紧准备一下,半个时辰到酒楼,这三日去酒楼帮工,把他们全带上,东家说有多少人要多少人,一天半两银子,女的洗碗男的劈柴打水。张家老太爷大寿,包了三日酒楼,每日工钱半两银子,主家赏什么都归自己”,大柱子笑道:“我报了十个人,我不进去了,得赶紧回去干活。”
大勇笑着点头:“好,哥知道了,你自己谨慎点儿。”
“张家是皇商,富可敌国,昨晚订酒楼一个伙计就赏了十两银子,掌柜的给了二十两,我早上出来着急,娘去带回来”,大柱子笑道:“掌柜的说到时候都去跪头,张家一个头赏一件小银饰,今儿中午老太爷就去,他领着咱们去跪头迎寿。原本是打算在府里,昨晚上不知哪房死了个姨娘,老太爷嫌晦气才订了四喜酒楼”,说完兴冲冲往巷子口走。
大勇急忙回院子里叫人。
一听有工可做,几家都开始生火做饭。
十个人,满院子算上也才十人,连程忠也着意换上一身灰布粗衣,去吧,这年头穷人的脸面就是地上的泥巴,自己不老也还能干动。
花氏和半夏一人换了件细布灰袍,花氏看了一眼孙女,十四岁的女孩子眉眼如画的不是好事,斟酌一下笑道:“祖母今日给你梳个丑头,咱们就去洗个碗,人多势众的莫惹麻烦。”
半夏苦笑着摇头:“我且得干干净净顺眼些,否则谁用,酒楼不要面子的吗?”
花氏一怔,也是这么回事:“丫头说的对,那咱们赶紧吃饭。”
吃过早饭,各自锁好门窗,一起往市集走。
早上市集的人不算多,二妮拉着半夏跟在大勇身后,孙婆子和花氏今日打扮的格外年轻,生怕人嫌老给赶回来,连张寡妇和程莲也都干干净净的。
半夏边走边取下个镯子给二妮戴上:“撑撑脸面,咱们别象一帮子花子似的,姐一个你一个,好看,戴着吧。”
二妮抿着嘴笑:“谢谢姐”
今日的四喜酒楼门前格外的热闹,三层高的宏伟楼阁傲然挺立。楼体的飞檐斗拱雕刻精美,层层叠叠,在阳光下闪耀着金色的光芒。高悬的牌匾上,“四喜酒楼”四个鎏金大字,笔力雄浑,熠熠生辉。
众人加快了脚步。
一到酒楼前,大柱忙跑出来:“哥,东家要分配活计了,赶紧快上来,今日帮工的一共八十人,他们来的早在三楼呢,我领你们去”。
大勇忙召唤众人进了酒楼。
一入酒楼一股奢华气派之感扑面而来。一楼大堂宽敞无比,脚下是光滑如镜的大理石地面,阳光透过巨大的雕花窗棂洒下,映出斑斓光影。大堂中央,一座巨大的鎏金香炉袅袅散发着香气。四周摆放着数十张精美的红木桌椅,桌椅上的雕花细致入微,每一处纹理都尽显工匠的高超技艺。墙壁上挂着名家的书画,笔墨之间尽显风雅。
沿着朱红的楼梯来到二楼,这里的雅间更多了几分私密与精致。每一间雅间的门都用檀木制成,上面镶嵌着精美的玉石和螺钿,雕工繁复华丽。
一上三楼,更是奢华至极。这里是专为达官贵人准备的贵宾区域。整个三楼宛如一座宫殿,墙壁上镶嵌着金箔和宝石,熠熠生辉。房间里摆放着用象牙和珊瑚雕刻而成的摆件,尽显尊贵。窗前摆放着一张巨大的紫檀木桌,极尽气派。
众人的眼睛已经不够看了,连半夏也震惊不已。
一路跟着大柱子进了间大雅室,
一走进这间可纳百人的大雅间,孙婆子连打两个哆嗦,自己一定是做梦了。
地面是由打磨得光可鉴人的大理石铺就,纹理细腻,泛着温润的光泽,似能映出人的倒影。四周的墙壁上,镶嵌着精美的壁画,皆是出自名家之手,画中人物栩栩如生,或舞剑弄影,或举杯邀月,仿佛要从画中走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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