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日李老夫人正寿。
三楼奢华的大雅间里张灯结彩,喜气洋洋。李老夫人身着一袭华丽庄重的深紫色衣袍,袍上绣着精致的金色牡丹,富贵优雅。
头发整齐地挽在脑后,插着一根翡翠簪子,温润的色泽增添了几分贵气,眼神明亮而慈祥,透着历经世事的平静与亲和。
老夫人的妆容淡雅精致,淡淡的眉如远黛,一双眼睛炯炯有神,嘴唇微微上扬,带着几分和蔼的笑意。耳上垂着一对圆润的珍珠耳环,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。年轻时毋庸置疑一定是个大美人。
老夫人端坐在主位上,举手投足间尽显世家大族老夫人的风范。身旁的儿孙们围绕着纷纷送上祝福。老夫人笑着回应,眼神落在刚走进来的半夏身上,笑的一脸和煦:“先生快过来。”
半夏笑着上前叩拜:“小辈祝福老夫人瑶池果熟三千岁,海屋筹添一万春,祝您正寿平安喜乐。”
老夫人抿着嘴笑:“好一张巧嘴,大赏先生。”
一旁的婆子笑着递过来一方锦盒,半夏连连道谢退了出去。
工夫不大,二妮和陈二爷四爷也兴冲冲走了出来,四人回了账房换上张寡妇三人讨赏,随后又开始紧张的忙碌。
正寿的宴席宾客如云,接了多少寿礼不知道,回礼惊人。
几个人忙的中午没顾上吃饭,不光他们,伙计和打零工的也没时间吃饭,客人实在是太多了。
傍晚时分,所有的箱笼又上了封条。
几个人围过来吃饭,陈二爷心头一阵酸楚:“陈家当年比这可风光……今日再看,怕那时就败落了。”
半夏摇了摇头,几个人谁也不敢再说话,都低头大口吃饭。
吃过晚饭,兄弟两个继续去门外休息,屋内的人都沉沉的睡去。
花氏和孙婆子早早起来给柿子树浇水,院子里如今又只剩她们两个人,实在是闷的慌。
两个人一上午在院子里转来转去的,谁也不进屋子。
临近申时,一辆马车停在院门口。
没等叩门,二人兴冲冲开了院门。
陈芳和来福一人拎下个袋子,陈二爷和陈四爷也帮着拎下几袋:“祖母,今日的寿宴没怎么动,酒楼东家都给大嫂了,咱们活计干的挺好的,您放心吧。”
花氏一颗心落地,笑道:“放心放心,够用了莫再拿,你们两个宅子里人多,多拿些吃。”
“大嫂给我们一大半”,陈四爷笑道:“您留些,味道不错。”
又闲话几句,兄弟两个上车回了自己的院子。
目送人离开,孙婆子拍了拍半夏:“赶紧领她们两个洗洗澡缓缓乏,灶房一直温着水呢,剩菜我们两个弄。”
“也好”,半夏忙领着两个人回后院沐浴。
热气氤氲的东屋里,一室淡雅的花香,半夏走到浴桶旁扑哧一笑,奢侈了,祖母给自己放了这么多干花。
解了衣裙一步迈入,渐趋婀娜的身姿随之隐入水中,雪白的肩头片片舒展开的桃红粘在上面,雪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一掌难握。半夏此时单眼皮微微下垂,尽显疲惫。几日里繁重的事务总算是顺利交接,此刻,能泡在这温热的水里,便是最期待的慰藉。
温暖的花香包裹着娇躯,丝丝热气轻抚着白皙的肌肤,闭上眼,长长地舒了一口气,紧绷的神经渐渐松弛下来。
陈泽希走进来的时候。花浴中的女子已经沉沉的睡去,一头如瀑的墨发裹夹着雪臂上的花瓣,异常的撩人。
胸口几片嫣红的花瓣刺痛了大老爷的心。娘子竟把两个庶弟也带出去……自己如今真是连累娇妻。
浴桶里的水早已经冷去多时,一件丈青袍子裹着人抱出了浴桶。
半夏被惊醒,吓的花容失色。
大老爷紧了紧手臂:“太轻了,以后娘子多吃些,莫乱动,水太凉了,进被子里暖和些。”
盖上被子,大老爷用厚帕子帮着绞干一头湿漉漉的头发。
半夏羞的鹌鹑一样蜷缩在被子里:“不是七天吗怎么就回了?”
大老爷叹了口气:“起针去市集转了一圈儿,正碰上李家散席,刘长安出来与我说了几句话,为夫这便回来了。老二老四跟你去这一趟可美,一人三十五贯钱,四支金簪,一块百贯玉佩”,低头偷香亲了一口,半夏羞的又往被子里缩了缩。
绞干了发,大老爷找出件寝袍和一件灰色夹袍:“多穿些,冷水里睡的太久,一会儿喝碗姜糖水,娘子起来吧,再不起来为夫心也慌了”,起身搬着浴桶走了出去。
人一出去,半夏红着脸赶紧起身手忙脚乱的穿戴上。
工夫不大,大老爷端了碗姜糖水走进来:“娘子趁热发发汗,莫冻病了”。
喝了碗姜糖水,身上冒出零零星星的汗津,整个人舒服了许多。
大老爷取过条干帕子给擦拭额头,雅香撩人,自己一阵阵心慌意乱,讪讪的放下帕子:“四弟妹和二弟妹都挺高兴的,他们两个也还行,给三房和老五各十贯……锦城……反正他也没脸来,他娘一死他也明白了。什么叫站队,什么叫党羽,不过是人家手上的一个棋子。有用就多走几步,无用就是颗废子,可怜他爹死在他娘手上,他娘又死在皇后手上,他不知该怨谁。我一中毒他又恨上杜家,把他耍的团团转,得罪了大伯母。人都是惯出来的,此一时彼一时,以前酒楼剩菜都是喂猪的,他二伯母热了半锅,他比谁吃的都香……祖母给锦文也拿了两袋,他也吃的香,陪了我一天我便让他回来了……再也不是那个豪横的陈家大少爷了,撩花魁一掷千金,几千贯砸人家……”
掌心里多了只柔软的小手,一颗喷火的心一下子安静下来。
“莫动怒,明天赶紧继续驱毒,千万别又暴躁,如今他挺好的”,半夏岔开话题:“李家老夫人赏了不少。”
“听张寡妇……听张婶说了,金镯子和项圈儿是嵌玉的”,大老爷紧了紧手臂:“诊费什么的都给了,以后莫再接。”
半夏摇摇头:“得接,挑着接,他们也有个来钱的路子,这几晚一直是两个弟守在账房外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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