殿门吱呀合拢的刹那,淳妃突然扑到地上。
碎瓷扎进掌心也浑然不觉,鲜血混着茶渍在砖缝里蜿蜒成诡异的图腾。
二十年了,她始终记得那个飘雪的清晨,乳母抱着裹在明黄襁褓里的婴孩跪在雪地里:“娘娘,这是陛下赐的名。”
……
东宫暖阁里,缠枝莲青花地灯将晁允业的小脸照得透亮。
他舀着甜羹的银匙突然顿住,抬头时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:“母妃,这羹太甜了。”
太子妃就着儿子的银匙抿了一口。蜂蜜的甜香在舌尖化开,让她想起大婚那日合卺酒里的枣香。
她将甜羹挪到旁边,翡翠耳坠随着动作轻晃:“那咱们吃水晶肘子可好?”
晁允业却推开缠枝莲纹瓷碗,正襟危坐的模样活脱脱是个小号太子。
他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腰间蟠龙玉佩,那是父皇去年亲赐的及冠礼:“前日去上书房,听见皇叔们议论裴先生和表姑姑的婚事。”
太子妃手中帕子倏然攥紧。
烛台上爆了个灯花,将她眼底水光映得清清楚楚。业儿仰起脸时,眉梢那道皱痕与他父王当年思索国事时一模一样。
“母妃知道裴大人与洛姑娘的事么?”晁允业突然压低声音,像只偷食的猫儿,“那日去端王府,我看见洛姑娘用马鞭卷走了裴大人的官帽。”
暖阁外的更漏滴答作响,太子妃望着儿子亮晶晶的眼睛,忽然听见自己年轻时的声音在耳边响起:“殿下,臣妾觉得裴大人与洛小姐甚是相配。”
“业儿。”她伸手将儿子揽进怀里,闻见孩童衣领间的奶香味,“这世间最难得的,便是两心相悦。”
晁允业把脸埋进母亲云锦宫装,声音闷闷的:“可是皇祖母说,先生若尚了郡主,就能帮我们对付其他党争。”
“业儿。”太子妃突然扳过儿子肩膀,指尖都在发抖,“记住,真心不该是筹码。”一滴泪砸在蟠龙玉佩上,将金丝镶嵌的龙目浸得模糊不清。
窗外,北风卷着枯叶拍打窗棂,晁允业伸出小手替母亲拭泪。他腕间系着的五色丝绦扫过太子妃下颌,那是去年端午裴寂亲手给他编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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