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榆跌跌撞撞地冲到军营门口,发丝凌乱,裙摆沾满泥泞,双眼布满血丝,急切地在人群中搜寻着那个熟悉的身影。
她的目光落在了战马乌乌身上,心中燃起一丝希望,她拼尽全力跑到乌乌跟前,抓住马缰,声音颤抖地问身旁的士兵。
“师缡在哪?”
士兵抬起头,泪水在眼眶中打转,喉咙哽咽着,一句话也说不出来,只是一个劲地摇头。
阿榆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,她用力摇晃着士兵的肩膀,声音带着哭腔又问,“到底怎么了?你说话啊!”
这时,一位满身尘土的将士走上前来,“噗通”一声跪在地上,声音低沉悲痛,“两日前,我们大败敌军,班师回营,可在途中遭遇了流沙,将军为了救我们,不慎陷入流沙,再也没能出来……”
话音未落,师忠冲了过来,他满脸通红,神情激动,大声道,“不可能!我们少爷武艺高强,怎么可能就这样死了!”
阿榆呆立在原地,脸色瞬间变得惨白,如同一尊失去生气的雕塑。她缓缓转身,目光温柔地落在乌乌的眼睛上,轻声说道:“乌乌,带我去找他。”
乌乌似乎听懂了她的话,仰起头,发出一声悲怆的嘶鸣,随后毫不犹豫地调转方向,阿榆翻身上马,师忠见状,也急忙骑上一匹马,紧跟其后。
一路上,狂风呼啸,飞沙走石。阿榆和师忠心中只有一个念头,就是找到师缡。乌乌更是拼尽全力,它身上的伤口还在渗血,却依然不知疲倦地奔跑着。
两日两夜过去了,乌乌终于支撑不住,“噗通”一声倒在地上,口吐白沫,鲜血从嘴角不断涌出。
阿榆急忙跳下马来,跪在乌乌身边,泪水决堤而下。她紧紧抱住乌乌,趴在它身上痛哭失声,嘶哑着嗓子,“对不起,对不起乌乌,是我太着急赶路……”
就在她绝望之际,乌乌竟挣扎着站了起来,它摇晃着身体,继续向前走去。终于,乌乌带着他们来到了一片荒凉的流沙之地附近,一棵枯树孤零零地矗立在那里,上面还系着一根绳子。
阿榆心中一紧,她知道,这里就是师缡出事的地方。
师忠看到眼前的场景,绝望的一屁股坐在地上,嚎啕大哭,不停地喊着,“少爷——少爷——”
“我的少爷——师忠来看你了……少爷……”
阿榆毫不犹豫地将缰绳解下,接到树上的绳子,一头系在自己身上,回头对师忠道,“我若抽动绳子,你就立刻把我拉出来。”
师忠脸色大变,急忙从地上爬起来拦住她,带着哭腔,“不行!这里太危险了,少爷生还的可能性几乎……如果你也出事了,我怎么向死去的少爷交代!”
“师忠,他没死!他肯定还活着!我这就下去找他,你相信我!”
阿榆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,泪水在眼眶中打转,哽咽着道,“如果他死了,我也要把他的尸骨带回来!”
说完,她毅然决然跳进了流沙,身后师忠的哭喊声渐渐消散。
流沙如同一只贪婪的巨兽,瞬间将阿榆吞噬。她闭上眼睛,屏住呼吸,在流沙中不断下沉,双手拼命地在周围摸索着,希望能触碰到师缡的身体。
随着不断下沉,窒息感越来越强烈,就在她快要绝望的时候,脚下突然一空,整个人掉了下去。
当阿榆再次睁开眼睛,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神秘的地宫之中。四周弥漫着诡异的气息,红色的纱幔随风飘动,仿佛无数冤魂在起舞。这里寂静得可怕,听不到一丝人声。
阿榆强忍着心中的恐惧,在这阴森的地宫中四处寻找。她来到地牢,眼前的景象让她心惊胆战。
满墙都是干涸的血迹,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血腥味,隐隐约约还能听到无数冤魂的哭泣声。就在这时,她仿佛听到了师缡痛苦的嘶吼声,心如同被千万根针扎着,泪水再次夺眶而出。
就在阿榆沉浸在悲痛之中时,一道红色的身影如鬼魅般出现在她面前。速度之快,让她根本来不及看清对方是如何移动的,只听见一阵邪魅的不男不女的笑声在地宫中回荡。
阿榆还没来得及反应,那红衣人已经来到她身后,一只手铁钳般掐住她的喉咙,另一只手捏开她的嘴巴,强行塞进去一颗东西。
随后,红衣人用力一推,阿榆不由自主地将那东西咽了下去。
等阿榆反应过来,红衣人已经回到原地,静静地站在那里。
阿榆这才看清他的模样,方形的脸上,一半是青色的胎记,另一半却涂抹着艳丽的胭脂水粉,青白红三色交织在一起,显得格外诡异。
阿榆使劲抠嗓子想吐出来,可已然来不及,她愤怒地瞪着他,大声骂道,“不男不女的臭妖怪,你给我吃了什么?”
红衣人嘴角勾起一抹阴森的笑容,冷冷道,“毒药。”
“卑鄙!”阿榆气得浑身发抖。
红衣人突然情绪激动起来,声音带着一丝癫狂。
“为何不骂我丑鬼?就连我那亲生父亲都说我是丑鬼,日日鞭笞,时时唾骂,他说长得如此丑陋,就不该存活于世,就像我那丑陋的母亲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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