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刚破晓,晨雾还未散尽,师府的朱漆大门便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惊醒。百名御林军如乌云般迅速围拢,铁甲寒光在熹微的晨光中闪烁,将师府围得水泄不通。
紧接着,一阵杂乱的马蹄声由远及近,丞相府的府兵亲卫气势汹汹地赶来,却被严阵以待的御林军拦住去路,双方剑拔弩张,空气中弥漫着一触即发的火药味。
丞相谢重领着其子谢明远拨开人群,大步走到师府门口。谢重身着朝服,满脸怒容,气势汹汹地朝着御林军叫嚣:“你们速速退下!本相要进去捉拿杀人凶手,难不成你们还要阻拦不成?”
谢明远站在父亲身旁,神情悲痛却又带着几分笃定:“我相府千金谢昨夜被榆小钱儿所害,她现下就在高乐侯府中,你等速速让开,我要亲自手刃杀妹仇人!”
御林军首领神色冷峻,抱拳朗声道,“我等乃是奉皇命围守高乐侯府,待调查出真相,自会给丞相一个交代,还请丞相莫要为难我等。”他的话语不卑不亢,却也表明了立场。
就在气氛僵持之时,师缡从府中走出。
他身姿挺拔,一袭白衣在风中轻扬,丝毫不见慌乱之色,“谢丞相一早就来我侯府问罪,可有证据?”
宰相闻言,怒目圆睁,声音愈发尖锐,“今早上朝,我本欲请圣上为我儿明珠与你师府赐婚,结果上朝路上,家中奴仆拦下马车,说明珠遇害,她平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,也就昨日春蒐与那榆小钱儿有了过节,定是她昨夜下了杀手!”
“我侯府的人,仅凭丞相黄口白牙就能断了生死的?就算你告上朝堂,圣上也不会如此断这人命之案!”
“我妹妹死时手中死死握着那串被榆小钱儿吃光的花环,这分明就是在暗示凶手就是她!”谢明远声音带着哭腔,恨意满满。
“昨日我也在现场,那花环也是我让阿榆吃的,若丞相非要从我侯府带走一人,我随你回大理寺调查就是。”师缡回头朝府内看看,担心惊了母亲和阿榆。
此时,皇宫内的御书房中,皇帝刘和正对着奏折蹙眉。
案头的铜炉飘着袅袅青烟,却驱不散他眼底的阴霾。当听闻丞相府传来谢明珠的死讯,且矛头直指阿榆时,他握着朱砂笔的手骤然收紧,在宣纸上洇出一团暗红。
“取消早朝,摆驾高乐侯府!”刘和猛地起身,玄色龙袍扫过满地奏折。他心中清楚,阿榆生性单纯,绝无杀人之念,可宰相在朝中势力盘根错节,若不及时阻拦,阿榆定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。
行至半途,刘和突然驻足,他如此明目张胆的去侯府护着阿榆,定会被朝堂那群老贼弹劾攻击,会给阿榆带来无妄之灾。
于是,他唤来贴身太监郭公公,“你速去传旨,命御林军即刻围住侯府,务必抢在丞相之前!记住,只可守,不可伤府中一人。”
郭公公领命后,一路狂跑而去,万幸,御林军赶在了丞相之前到了。
回到御书房,刘和单独召见大理寺卿。
他摩挲着腰间阿榆送他的石头坠子,压低声音道,“此案关乎社稷安稳,你当秉公办理,切莫让无辜之人蒙冤。”
大理寺卿心领神会,额头渗出细汗。皇帝虽未明说,但这番话已足够让他明白该如何行事。
当御医验明谢明珠死因,是被吸血虫吸干血所致,贴身丫鬟也回忆起从皇家猎场回来的路上,小姐下马车休息,在河边不慎差点滑进去,虽然及时稳住,但脚还是踩进了水里,裙子也湿了一半。
有了这一线索,大理寺当场释放了师缡。
刘和特意传旨,赐侯府御膳二十四道,为师将军压惊。二十四道,道道是根据阿榆喜欢的口味所做。
这看似寻常的举动,实则是在向丞相表明态度:朕护着师府,护着与侯府相关之人。
然而,丞相依旧不死心,阻拦师缡回府,以辞官要挟,要严查师府所有人。
刘和望着殿外的残阳,心中冷笑:“若谢爱卿执意告老还乡,朕准了就是!师缡乃栋梁之材,边关战事吃紧,在府上也耽搁不得,即刻出征匈奴!”
他故意将师缡调离京城,确实有私心,他不愿看着阿榆在师府与师缡朝夕相处。如此一来,也算是对宰相有了交代,因为匈奴频繁来犯,若此次战败,还要通过丞相来谈和。
阿榆一觉醒来,便发现师府内一片混乱。她得知丞相前来拿人,师缡被抓去大理寺,最后又直接被派去出征匈奴,连面都没见上一面,老夫人更是直接晕了过去。
阿榆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,心中满是愧疚与难过。她知道,师缡是为了救她,才被卷入这场风波,如今更是被迫出征。
阿榆心急如焚,忙跑到后院找江小黎。江小黎看着她慌乱的样子,神色凝重地说道:“谢明珠是被活祭了妖血,就是昨夜你喝到的生魂血。那人是冲着你来的。”
“到底是谁?我何时得罪了他?”
“你先别管是谁,若不是黑蛟昨晚送来谢明珠的发丝,我做了法事超度了她,恐怕你以后都无法再修仙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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