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想起刘文宇的惨状,刘青青便心痛难忍,当即捂住了胸口,发出一阵压抑的闷咳。
赵元庆心思缜密,早已察觉她情绪有异。
这般情状,哪里像是替下人之子讨公道,分明是......
他眼神微动,心下已有了猜测。
“圣女莫急,”赵元庆缓缓开口,“本侯倒是想起一事。”
见刘青青倏的看向他,他语气仍旧不紧不慢:“前些日子,我儿与誉王府的明珠郡主起了冲突,当时刘文宇也在场,说起来,那日的事还是刘文宇先提议,我儿不过是出手相助。”
赵元庆叹了口气,“却害的本侯损失了一百多万两银子,但这些都不重要。”
“本侯后来听说,你手下那刘氏囚禁了五年的人,竟是郡主心腹的族兄!郡主待那手下亲如姐弟,莫非是因为这个......才对刘氏报复,杀了刘文宇?”
“应该不至于吧。”赵莫苦迟疑地接话,“刘氏只是囚禁那人,并未害其性命,郡主何至于下如此狠手?”
他瞥了一眼猛然站起、浑身发颤的刘青青,又添一把火:
“除非那刘氏与郡主本就有解不开的仇怨,甚至是杀母之仇,方才下次狠手,要让刘氏也尝尝,失去至亲是什么滋味!”
“是了......”刘青青喃喃低语,神情恍惚。
明诛一直怀疑誉王妃的死与她有关,早在清风苑时就处处同她作对——一定是她!
“好,好!明诛,你好狠的心!!”刘青青扶着椅子,悲痛欲绝,几乎站立不住。
心里已经认定了明诛就是杀她儿子的真凶!
赵莫苦与赵元庆对视一眼,眼中双双闪过算计。
“竟真是她?”赵莫苦义愤填膺的拍了下轮椅扶手,“太过分了!刘兄那般良善之人,她怎么下得去手!”
随即又一声哀叹:“只可惜,我永乐侯府虽说有些权势,但还远不能与那誉王府抗衡,否则某就算拼了这条命也要为刘兄报仇,铲除明珠郡主那个祸害!”
他以拳击掌,可惜道:“哪怕能在誉王府安插一个内应呢,我也有办法让她付出代价!”
“有内应,你会如何做?”刘青青语气阴沉沉的,像那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,死死的盯着赵莫苦。
赵莫苦语气温柔,说出的话却狠辣无情,“有内应那就简单了,听说逍遥宫有一味药,叫做牵机,能杀人于无形,只要让那郡主服下,何愁大仇不报?”
牵机......
刘青青掌心一紧。
牵机,药如其名,牵动生机,是逍遥宫用以控制门人的慢性毒药。
而她手中,恰巧就有这种药!
“明诛,是你不仁在先,就别怪我不义!”
她要用整个正华院,为她儿子陪葬!
“多谢侯爷、二公子为我解惑,我就先走了。”
刘青青杀心已起,片刻不愿多留。
赵元庆并未阻拦,只在她即将迈出门槛时,突然唤了一声:
“刘青青!”
刘青青猝不及防被叫出本名,下意识就要回头。
却猛地警醒,硬生生止住动作。
“侯爷唤错人了吧?”
果然认出来了!
她强压惊慌,后背已渗出冷汗,脑中万千念头闪过。
以为接下来赵元庆就会揭穿她的身份。
然而赵元庆只是笑了笑,轻轻拍了下自己的嘴。
“看我,年纪大了记性不好,时常叫错名字,还望圣女不要见怪。”
刘青青闻言并未放松警惕,尽量端正圣女的架子,压低声音用雌雄莫辨的嗓音冷冷道:“念我与侯爷交情,这次就不计较了,但您以后可别再叫错了,刘青青不过是我手中一枚棋子,怎堪与我相提并论!”
“是,本侯以后会注意。”赵元庆依旧乐呵呵的。
直至刘青青身影彻底消失,方才收了笑脸。
赵莫苦若有所思,“圣女对姓刘的关心,是否有些过了。”
连他都能看出来,圣女的态度不同寻常,父亲又怎会看不出。
方才那一声“刘青青”,分明就是试探。
赵莫苦脑中灵光一闪,难道......
“刘氏就是圣女!”他语气笃定的陈述。
继而又有些不解,“既然刘氏就是逍遥宫圣女,那为何每每都被明珠郡主欺辱的毫无力还手?”
“你还是太嫩。”赵元庆呷了口茶,难得耐心解释:“我只是怀疑她是刘氏,至于是不是圣女,并不重要。”
父亲的意思是说,眼前的圣女有可能是假的?
赵莫苦挑了挑眉,如果这怀疑是真的,那就能说明为何堂堂逍遥宫圣女面对明珠郡主一点反抗之力都没有。
但刘氏不过是誉王府远亲,哪来的胆子竟敢冒充圣女?
逍遥宫可是连他父亲都不敢轻易招惹的存在,传闻宫主暗中掌控朝中众多官员,也不知是真是假......
赵元庆无心继续解释,反而问赵莫苦:“这就是你说的惊喜?”
的确出人意料,这小子竟有如此狠辣的手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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