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是先去了书房。
主要是大家都很喜欢把秘密藏在书房里。
要是让池笺自己藏,虽然不至于埋到茅坑里边,但她好歹会思考下把密室建在茅坑下边。那密室墙壁日积月累的让腌出味儿来,还能最后再恶心人一把,岂不快哉快哉。
“——那灵宝杀器是什么样子?”
渠兆春闭上眼睛,用灵力细细探查各处。
“听说是个瓶子。”
“瓶子......?”他侧了侧头,抬手指了一个方向,“这边。”
池笺:还真在地下?
还好是书房的地下。
二人一通敲打摸索,终于在拧动了两节桌子腿后,听到地面下传来轰轰响动。
书房中央的石板地面就这样缓缓平移打开,原本歪扭半卷其上的破旧地毯不情不愿滚了下去,荡起层层灰尘。
渠兆春挥着手一边拂去浮灰,一边走上前查探:“看起来没有被外力破开过的痕迹。”
秦徽颌首:“下去看看。”
不知道是年久失修,还是季家对密室充满自信,一路往下没有任何机关阻拦,真正考验的可能是这百来阶石阶的行走体力。
“够深的......”渠兆春不由得感叹了一句。
他举了一盏烛灯,火光微弱,照得石阶尽头愈发幽深。
“咱们这样,还有点温情,”他弯着嘴角看了一眼秦徽,“让我想起‘家人闲坐,灯火可亲’,如果这条路能一直走下去就好了。”
秦徽:“......”
池笺:......这哥们儿陷在自己奇怪的浪漫氛围里不可自拔了。
她只觉得怕黑,跳黑怕都不能缓解的怕黑。
好在这条路不会一直没完没了走下去,很快到了尽头。
秦徽:“......这么小。”
渠兆春:“这么长的台阶下来竟然不是个地下迷宫?”
说是迷宫的厕所都费劲,保不齐有没有一平米。
石阶的尽头就立着一根石柱,石柱上面一个小石台,石台上面一个小石盒,石盒打开着里面空无一物。
这不瞎耽误工夫么。
“......有微弱的灵气残留,应该是那个东西。”渠兆春释放灵力探了探,“但根据一路的痕迹来看,应当和北域乱兵没什么关系,他们没找到这里来。”
不是他们,那自然就是季家人了。
“季平江那边我留了人手,如果东西在他手上,会被抓到。”秦徽只在石盒上轻扫了一眼,“这里看来没什么线索了,去别处再看看吧。”
但那台阶实在是不好走,再出来时已是深夜。
偌大的季府静得连只飞鸟的声音都没有,除了夜风穿廊而过时带起一阵怪叫,就只剩黑暗和死寂。
路过干涸的池塘时,渠兆春又使劲往秦徽身上凑了凑。
“你要把我挤下去了。”秦徽冷不丁开口,竟然把他吓了一激灵。
“不是......你在这种环境下真的一点不瘆?”渠兆春败下阵来,抱住她的胳膊坦率提问。
“你说黑暗?还是空旷?”秦徽抽了抽胳膊,没抽出来,只得由他抱着,沉默片刻道,“我见过披着人皮的鬼,见过披着鬼皮的人,也在黑暗和空旷里......待过很久,真正令人害怕的东西,远比你心中想象而来的恐惧残忍的多。”
“至于季府,”她好像轻笑了一声,但又好像只是停顿了一瞬:“没什么地方比这里更安全了。”
渠兆春:“嗯?”
秦徽没再说话,两人静默地朝下一处地点走去。
西厢房外。
渠兆春停下了脚步。
“等一下,这间屋子......”
他一手推了推房门,没有打开,门扇吱呀间带动了铁链的声响。
“这门是从里面锁上的?而且还是用铁链缠住的锁。”
他往前探了探头,就看到被破开了一个洞的窗子,看方向,是从外破开的。
像是有人把自己锁在屋里,结果被人发现能从窗户进屋。
那屋里的人呢?
渠兆春走到窗边向内张望,秦徽不紧不慢地跟在他身后。
他突然短促地“呀”了一声,随之隔壁一撑翻了进去:“秦姑娘,你等我一下!”
从破窗的方向看去,房间内几乎一目了然,仅一桌一榻,称得上个空旷齐整,没有任何打斗过的样子,想来官府来清理季府时,也是这样看了一眼便草草离开。
渠兆春指着墙壁的一处裂痕:“这里,像被利器钉过的样子,箭尖什么的。”
他又凑近看了看,低声呼道:“有血迹!”
“这屋子里的人,很有可能当时躲避追兵慌不择路,将自己锁在屋里,但还是没逃过......追杀他的人或许没进来,”他思考的入神,直起身来比划了一下,“就站在窗外,射了一箭。”
他话落恰好对上秦徽的目光,愣了一下:“秦、秦姑娘,怎么了吗?”
“这里只是个空屋子,你想查什么?”
池笺发现,秦徽此刻说话的声音很慢,比平常还慢,显得更加淡漠无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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