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昭脚步一顿,心中万马奔腾:【周肆?!他和苏明璃根本就是一伙的!让我去查,不是羊入虎口?】
【凶手搞不好就是苏明璃,我查她?灯下黑玩得溜啊!昏君!暴君!狗皇帝!你不得好死!】
萧烬听到了她无声的咆哮,嘴角勾起一丝冷冽的弧度,补充道:“记住,三日期限。若办砸了……你兄长云峰回京省亲之事,便不必想了。”
云昭猛地抬头,对上萧烬深不见底的眼眸,也看到了旁边苏明璃眼底一闪而过的得意。
她像被霜打的茄子,蔫蔫地跪下:“奴婢……遵旨。”
【老天爷!上辈子死得惨,黄泉游荡十年,重生回来还是逃不过被磋磨的命!我太难了!】
【不行!不能坐以待毙!查案需要实权!】强烈的求生欲让她灵光一闪,立刻抬头,目光灼灼:“陛下!奴婢人微言轻,查案恐处处掣肘,还请陛下赐予奴婢便宜行事之权!否则,寸步难行!”
“放肆!”苏明璃第一个厉声反对,“有本宫在此坐镇,又有周统领的禁军协助,何须你多此一举!”
张宛如也立刻帮腔:“就是!陛下已经给了你天大的面子让你查案,你还敢蹬鼻子上脸讨要权力?你好大的胆子!”
萧烬仿佛没听见她们的聒噪,目光落在云昭身上,带着审视。片刻,他朝张福安微一颔首。
张福安会意,立刻捧来青云剑。
“这柄暂借于你。”萧烬淡淡道,语气不容置疑,“见此剑如见朕。三日后,原物奉还。”
【谁要这冷冰冰的铁疙瘩啊!又不能当饭吃,关键时刻还容易被人反杀!】
云昭内心疯狂吐槽,脸上却挤出为难之色,大胆道:“陛下!此剑贵重,奴婢惶恐不敢受!万一磕了碰了,奴婢万死难辞其咎!陛下若真想给奴婢壮胆……不如……给块免死金牌?”
“呵!”萧烬直接被气笑了,指着她,“云昭,你这胃口……真是比狮子还大!”
他手指在腰间玉带上顿了顿,最终解下一枚通体莹润、雕刻着简约云纹的白玉佩,随手扔在云昭脚边的金砖上,“爱要不要。”
云昭立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捡起玉佩,宝贝似的揣进怀里,脸上笑开了花:“谢陛下恩典!”动作麻利得生怕他反悔。
【切!小气鬼!一块破玉佩就想打发我!免死金牌多实在!】她心里的小人还在碎碎念,对那枚看似普通的玉佩充满了嫌弃。
殊不知,这枚贴身佩戴、代表着帝王信物的玉佩,在接下来的风暴中,将比任何金牌都更有分量。
萧烬看着云昭那副“得了便宜还卖乖”的模样,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极淡的、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笑意,随即被惯常的冷峻覆盖。
云昭突然间发现,除了李妃、张贵妃、苏明璃三人,其余妃嫔都出身不高,有些是军户之女,有些是羽林卫之女,还有几人来自两广、山东、晋州等地。
显然,萧烬对文官与功勋之间的关系是疏离的。
难不成萧烬要趁着此次机会除掉张贵妃、李妃、以及户部与吏部这两位?
……
苏明璃要见云昭。
云昭便前来摘星楼。
“云姑娘,这边请,贵妃娘娘在‘静思阁’等候多时了。”
落梅不知何时已悄然立在廊柱的阴影下,脸上挂着无懈可击的恭敬笑容,声音却像浸了冰水,毫无温度。
云昭压下翻腾的胃部,强迫自己扯出一个同样虚假的弧度:“有劳落梅姑娘引路。”
入了殿,云昭便道:“娘娘有何吩咐?”云昭行了女眷们之间的礼数。
苏明璃并没有追究,只是屏退左右,自己淡淡喝着茶。
“陛下将这等重担交予你我,云昭,你可知该如何着手?”
云昭只是微微垂首,目光却锐利地扫过昏暗的室内每一寸角落,“回娘娘,奴婢以为,当务之急,是厘清王才人的过往。她入宫前是何来历?在宫中与何人有过节?唯有知晓其根,方能循根追源,找出杀机所在。”
“哦?”苏明璃终于抬起了眼,烛光映在她眸底,跳跃着一簇奇异的光,“你倒是与本宫想到一处去了。”她朝落梅微微颔首。
落梅立刻上前,小心翼翼地从书案上捧起一本名册,翻到其中一页,递到云昭面前。
那页纸比其他页更显陈旧,墨迹也有些晕开。
云昭凝神看去,上面清晰地记载着:王氏,名清漪,年十六。襄阳郡守王翰所献。籍贯:襄阳南郊,清溪村。身世:父母早亡,依附族叔,清贫孤女。
落梅的声音在寂静中响起,带着一种刻意压低的阴森:“姑姑请看,这里,清溪村三个字,墨色似乎……深了些?”
云昭心头猛地一跳,凑近了细看。
果然!那“清溪村”三字的墨迹,比前后字都浓重许多,边缘甚至有些不自然的洇染,像是后来被人用力描摹加深过!
她下意识地伸出手指,想去触摸那墨迹——
“别碰!”苏明璃的声音陡然转厉,如同毒蛇吐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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