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觉得,方才侯夫人方才所言极是呢。既然栋表哥与珍珠是两情两悦,何不成全了这桩才子佳人的美事。”
小乔氏心头怒起,这死丫头竟打着她的旗号行事,她说的是要成全婢女吗?!
眼见被粗使婆子死死捂住嘴、按在地上动弹不得的沈漫,小乔氏真是后悔跑这一趟。
她就不该对这个蠢钝自大的小庶女抱有什么指望,这个小庶女简直和容三娘一样蠢,被自家一个半大孩子耍得团团转!
一个被陆青坑得至今都下不了炕,一个被沈寒玩弄于股掌之间名誉尽毁。
难怪这两丫头能看对眼成为手帕交,都不是省油的灯!
见沈寒笑盈盈地望过来,小乔氏满不情愿地挤出一丝笑:“呵...二姑娘说笑了。我是客人,这沈园内宅的家务事,还得是老夫人和郡主做主才是。”
姜氏正欲开口呵斥沈寒多事,身侧的郡主淡淡出声:“我也觉着,侯夫人所言甚是。”
一句话,如同塞子般,把姜氏涌到喉头的所有驳斥硬生生堵了回去。
小乔氏气得呕血,什么侯夫人所言甚是?!你们自家内宅的斗争,一个两个都拿她做筏子!
可偏偏话头是由她自己起的,此刻便是想发作也寻不着由头,只能挤出一脸僵硬的笑纹,索性闭口不言,冷眼旁观。
“母亲,珍珠能得栋表哥青眼,不正说明祖母平日里调教下人有方,教导得宜么。”沈寒笑眯眯地堵住姜氏的火枪口。
“我瞧珍珠在大姐姐身边服侍多年,最是尽心周到,人又长得标致水灵。既是从咱们沈园嫁出去的姑娘,这排场体面可万万不能薄待了。”
姜氏鼻子都气歪了,她从前竟不知,这二丫头口齿如此伶俐,字字句句都往她心窝子上戳!
偏生沈寒的话,句句在理,又处处打着为沈园争光的旗号,让她连半句斥责的话都寻不出来。
“寒儿所言甚是。如此,我便为珍珠添一份妆奁,让她风风光光从沈园出嫁。”郡主一锤定音。
“栋儿既已中举,来年更要赴会试。他既是住在沈园的贵客,娶的又是沈园出去的姑娘,这婚事自然不可轻慢。”
“古人云‘成家立业’,栋儿先成家,得一知心人相伴,日后前程,想必更能心无旁骛,走得稳当。”
郡主目光沉沉看向姜栋:“男子汉立于世间,首重‘堂堂正正’四字。唯有品行无亏,日后立于朝堂之上,方能昂首挺胸,不惧人言。”
堂堂正正——
姜栋被勾起的那一丝希冀,在郡主话音落下的瞬间,彻底灰飞烟灭。
郡主在提醒他,既要走入仕之路,就不可行差踏错一步。
他不能听姑祖母的!不能心存半分侥幸!更不能对珍珠动一丝邪念!
珍珠的背后,如今有郡主撑腰了。
这辈子,他都只能听命于珍珠,受制于珍珠。
“是,姜栋谨遵郡主教诲。”姜栋深深匍匐下身子,额头重重触地。
承嗣两房,光耀门楣的希望;承欢郡主膝下,借势攀附的算计;乃至那虚无缥缈、入主皇室宗亲的痴心妄想…
从此之后,都是泡影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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