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色林肯车厢内,空气仿佛凝固了。傅靳言那深沉难辨的目光,如同实质的探照灯,透过昏暗的光线,牢牢锁在苏晚晴脸上。苏晚晴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,几乎要撞破肋骨。她刚刚将那张烫手的名片藏进手拿包,动作快得几乎像是错觉,但傅靳言的眼神告诉她,他可能看到了什么。
林薇薇似乎察觉到了气氛的异样,柔声问道:“靳言,怎么了?”
傅靳言没有回答她,目光依旧钉在苏晚晴身上,声音低沉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峭:“刚才在会场,有人撞了你?”
苏晚晴的心猛地一沉。他果然注意到了!她强迫自己保持镇定,垂下眼睫,用尽量平稳的语气回答:“嗯,一个侍应生不小心,没什么。”
“不小心?”傅靳言重复着这三个字,尾音微微上扬,带着浓浓的怀疑。“撞一下,需要往你手里塞东西?”
苏晚晴的血液瞬间凉了半截。他连这个都看到了?!他当时不是正和林薇薇说话吗?这个男人,到底有多少双眼睛?
“塞东西?”苏晚晴抬起头,脸上适时地露出恰到好处的茫然和一丝被冤枉的委屈,“傅先生,您是不是看错了?他只是撞了我一下,我手都没抬起来,能塞什么?”她故意将手拿包放在身侧,双手自然地交叠在膝盖上,以示“清白”。
这个时候,绝对不能承认。承认就是万劫不复。
傅靳言眯起眼睛,审视着她脸上的每一丝表情。苏晚晴强撑着与他对视,后背却已被冷汗浸湿。车厢内的气压低得令人窒息。
林薇薇看看傅靳言,又看看苏晚晴,柔柔弱弱地打圆场:“靳言,可能真是你看错了。会场人多,难免有碰撞。苏小姐……应该不会乱接外人东西的。”她这话,看似帮苏晚晴解释,实则又暗指了苏晚晴有“前科”(窃听器事件),更添疑点。
傅靳言冷哼一声,终于移开了视线,但周身散发的低气压表明,他并未完全相信。“最好是没有。”
苏晚晴暗暗松了口气,但悬着的心并未放下。她知道,傅靳言起了疑心,就绝不会轻易放过。
回到铂悦官邸,傅靳言径直带着林薇薇上了三楼,完全无视了苏晚晴的存在。苏晚晴默默回到二楼客房,反锁上门,背靠着门板,才敢大口喘息。
她迅速从手拿包里取出那张黑色名片。触手冰凉,质感特殊。“墨司辰”三个字仿佛带着某种魔力。名字下方的字母数字组合,看起来像是一个加密的联系方式,或者……地址?
这个人到底是谁?他为什么要冒险用这种方式联系她?是敌是友?
联想到拍卖会上,他对那条红宝石项链的欣赏(那风格与林薇薇截然不同),以及他看向自己时那探究的目光,苏晚晴心中隐隐有一个猜测:这个人,或许和傅靳言不是一路人,甚至……可能是对手。
这个念头让她既兴奋又恐惧。兴奋的是,这可能是她打破僵局的一线生机;恐惧的是,与虎谋皮,稍有不慎,就会粉身碎骨。
她将名片反复查看,却找不到任何其他线索。她尝试用房间里的座机拨打那串字符,果然无法识别。她需要网络,或者一部能正常使用的手机。
可是,她的通讯被完全切断了。
就在她焦灼不安时,门外传来了脚步声,停在了她的房门口。是傅靳言!
苏晚晴慌忙将名片塞进枕头底下,心脏再次提到了嗓子眼。
傅靳言没有敲门,直接用钥匙打开了房门。他站在门口,脸色比刚才在车上更加阴沉,手里拿着一个……苏晚晴的旧手机!那是她之前被没收的。
“拿出来。”傅靳言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,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。
苏晚晴心里咯噔一下:“什么?”
“拍卖会上,那个侍应生塞给你的东西。”傅靳言走进房间,强大的压迫感瞬间充斥了整个空间,“别让我说第二遍。”
他竟然去查了监控!还是通过其他手段知道了?苏晚晴的侥幸心理彻底破灭。在傅靳言的绝对权势面前,她的小动作显得如此可笑。
她知道瞒不住了,再抵赖只会激怒他,带来更可怕的后果。她深吸一口气,走到床边,从枕头下拿出了那张黑色名片,递了过去。
傅靳言接过名片,只看了一眼,瞳孔骤然收缩,周身的气息瞬间变得危险而暴戾!
“墨、司、辰。”他几乎是咬着牙念出这个名字,眼神锐利如刀,猛地射向苏晚晴,“你什么时候勾搭上他的?!”
勾搭?这个词充满了侮辱性。苏晚晴脸色苍白,但这一次,她没有退缩。“傅先生,请您注意措辞。我不认识这个人,是他在拍卖会上,莫名其妙塞给我的。”
“不认识?”傅靳言一把攥住她的手腕,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,他将名片举到她眼前,几乎要戳到她的脸上,“不认识他会用这种方式找你?苏晚晴,你是不是觉得我傅靳言是傻子?还是你觉得,攀上墨司辰,就能摆脱我了?嗯?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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