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影”的信息像一道无声的惊雷,在寂静的安全屋内炸响。沈清澜握着手机,指尖冰凉,几乎能听到自己血液冲刷耳膜的轰鸣声。艾琳娜加快了“镜厅”项目?灰隼已经盯上她了?而最让她心神剧震的,是这条信息再次印证了“影”对“天使之泪”内部动态的精准掌握,以及那份持续不断的、看似警告实则保护的关切。
父亲……真的是你吗?如果你还活着,为何不现身?如果你在暗中保护我,又为何将我推向这步步惊心的险境?无数个问题在她脑中翻腾,几乎要撕裂她的理智。她强迫自己冷静,将手机屏幕转向刚刚结束通话、面色凝重的墨司辰。
墨司辰看到信息内容,瞳孔骤然收缩,周身的气息瞬间变得冰冷而锐利,仿佛一头被触及逆鳞的猛兽。他一把夺过手机,目光死死盯着那行字,尤其是“镜厅项目”和“灰隼”两个词,下颌线绷得如同刀锋。
“‘镜厅’……”他低声重复着,声音里带着一种沈清澜从未听过的、混合着震惊和极度忌惮的情绪,“她竟然真的启动了那个项目……”
“镜厅是什么?”沈清澜急切地追问,墨司辰的反应让她意识到事态远比她想象的更严重。
墨司辰没有立刻回答,他快步走到书桌旁,打开随身携带的加密笔记本电脑,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,调出一系列加密档案。屏幕的光映在他冷硬的脸上,明暗不定。沈清澜屏息站在一旁,心脏狂跳。
几分钟后,墨司辰停止了操作,屏幕定格在一份标注着“绝密”和复杂权限标识的文件摘要页面上。他抬起头,看向沈清澜,眼神深邃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海面:“‘镜厅’,是‘归墟’内部一个传说级的项目,据说与‘生命之源’传说的核心秘密直接相关。它不是一个物理意义上的厅堂,而是一个……筛选和测试机制。只有被他们认为具备某种特殊‘潜质’或‘价值’的人,才会被引入‘镜厅’进行终极评估。通过者,可能进入核心层;失败者……”他顿了顿,声音低沉下去,“下场往往是彻底消失。”
沈清澜倒吸一口冷气。艾琳娜加快“镜厅”项目,是因为她提交的设计稿中那些隐秘符号引起了注意?她已经从“合作者”变成了“候选人”?这不再是简单的窃取情报,而是被卷入了一个更诡异、更危险的仪式!
“那……灰隼盯上我,也是因为这个?”她声音微颤。
“灰隼是‘镜厅’的守门人之一,也是负责‘清理’失败者的刽子手。”墨司辰的语气带着刺骨的寒意,“他的出现,意味着‘归墟’已经将你列为重要目标。我们的行动,必须立刻调整。”
他再次将目光投向电脑屏幕,快速浏览着另一份刚刚解密的人员关联图谱。沈清澜凑近看去,图谱错综复杂,像一张巨大的蛛网,中心节点是“归墟”和“天使之泪”,延伸出无数条线与世界各地的人物、组织相连。
就在这时,墨司辰的鼠标在一个并不起眼的、位于图谱边缘的节点上停了下来。那个节点的名字是:凯瑟琳·冯·霍恩。
看到这个名字的瞬间,墨司辰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,呼吸似乎都停滞了。沈清澜敏锐地捕捉到了他这极其反常的反应。凯瑟琳·冯·霍恩?这个名字似乎有些耳熟……她猛地想起,在母亲日记的夹层照片背后,那个与父亲和墨司辰父亲站在一起的陌生女人,照片下面似乎就有这个模糊的签名!
“她是谁?”沈清澜的心提了起来,直觉告诉她,这个女人是关键。
墨司辰死死盯着那个名字,脸色变得异常难看,甚至……闪过一丝痛楚?他沉默了足足有一分钟,才用极其沙哑的声音开口:“凯瑟琳·冯·霍恩……是艾琳娜的姑母,也是……我父亲当年深爱过,最终却因理念不合而分道扬镳的女人。她……是‘归墟’最早的创始人之一,但在二十年前的一场内部斗争中神秘失踪,生死不明。”
沈清澜震惊得说不出话来!墨司辰的父亲、自己的父亲、还有这个凯瑟琳,竟然都是“归墟”的早期成员?这错综复杂的关系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!
“可是……这和我们现在的行动有什么关系?”她不解。
墨司辰猛地抬起头,眼中翻涌着剧烈的风暴,他指着图谱上凯瑟琳名字延伸出的一条极其隐秘的虚线,那条线最终连接着一个让沈清澜瞳孔骤缩的名字——苏晚晴(母亲家族关联)。
“根据最新破译的情报显示,”墨司辰的声音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冷静,“凯瑟琳在失踪前,可能将一份关于‘归墟’最初创立真相和某项致命弱点的秘密档案,交给了你母亲家族中某个极为隐秘的旁支成员保管。而艾琳娜,她启动‘镜厅’的真正目的,或许不仅仅是为了筛选你,更深层的目标,可能是想通过你,找到那份她姑母留下的、足以颠覆现有‘归墟’格局的……‘遗产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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