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辰儿……辰儿怎么了?”李氏的声音里带着哭腔,眼泪瞬间涌了出来。
“他……他在崖坡上摘浆果,脚下滑了,撞到了头……”江大山的声音哽咽着,他把江奕辰放在炕上,小心翼翼地解开他的蓑衣,露出后脑勺的伤口。伤口还在流血,虽然流得慢了些,但那片血红,在昏黄的灯光下,显得格外刺眼。
李氏看着儿子空洞的眼睛,还有他毫无反应的样子,再也忍不住,失声痛哭起来:“我的辰儿……我的苦命娃……”
江大山赶紧找了块干净的布条,蘸了点温水,轻轻擦去儿子伤口周围的血迹。他的手很稳,常年握柴刀的手,此刻却带着一丝颤抖。他擦得很仔细,生怕弄疼了儿子,可江奕辰只是眨了眨眼,眼神依旧浑浊,没有任何反应。
李氏哭着爬到炕边,握住儿子的小手。儿子的手还是温热的,却没有了之前的力气,软软地搭在她的手心里。她想起白天儿子还在跟她撒娇,说要给她摘最大的红浆果,可现在,那个机灵的孩子,却变成了这副样子。
“辰儿,娘在这里,你看看娘啊……”李氏哽咽着,把脸贴在儿子的额头上,“你醒醒,跟娘说句话,娘还等着吃你摘的浆果呢……”
江奕辰似乎听到了母亲的声音,他张了张嘴,发出一阵模糊的音节,却什么也说不出来。他的眼睛睁着,却像是在看很远的地方,没有焦点,没有神采。
江大山看着儿子的样子,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。他知道,儿子可能再也回不到以前了。那个聪明伶俐的江奕辰,在那个雨夜的崖坡上,在撞到那块青黑色石头的瞬间,就已经不在了。
屋外的雨还在下,雷声时不时地响起,像是在为这个家庭的悲剧伴奏。屋里,李氏的哭声和江大山沉重的叹息声,混着雨声,在小小的茅屋里回荡。
江大山坐在炕边,看着儿子空洞的眼睛,心里一片茫然。他不知道未来该怎么办,不知道这个家该怎么办。他只知道,他的儿子,那个被寄予了所有希望的孩子,从今夜开始,灵智蒙尘,变成了一个痴傻的孩子。
他低头看着儿子的小脸,看着他额头上还没干的雨水,突然注意到,儿子的衣领上,沾了一点青黑色的粉末。他伸手摸了摸,粉末很细,像是从什么石头上蹭下来的。他猛地想起崖坡上那块石头,那块青黑色的石头,当时他只顾着救儿子,没仔细看,现在想来,那块石头的颜色,似乎比山里常见的石头要深一些,而且表面好像还有一些奇怪的纹路,只是被青苔盖着,看不太清。
难道……那块石头有问题?
这个念头刚冒出来,就被江大山压了下去。他摇了摇头,觉得自己是想多了,山里的石头千奇百怪,辰儿只是不小心撞到了而已,怎么会有问题?
可他不知道,就在他抱着江奕辰离开崖坡后,那块青黑色的石头上,原本被雨水冲刷的伤口处,缓缓渗出了一丝极淡的黑气。黑气在雨水中漂浮着,像是有生命一般,顺着崖坡往下流,最终融入了青莽山的夜色里,消失不见。
而在青莽山的深处,一座隐藏在云雾中的古老宫殿里,一个穿着道袍的老者突然睁开了眼睛。他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,望向青莽山的方向,眉头微微皱起。
“奇怪……刚才那股气息……是混沌气?还是……”老者喃喃自语,手指轻轻敲击着身前的案几,“青莽山那种地方,怎么会有这种气息?难道是……某个老家伙的后手?”
他沉吟了片刻,最终还是摇了摇头:“罢了,不过是一丝残气,掀不起什么风浪。左右不过是个山民的孩子,死了便死了,活着……也成不了气候。”
说完,他闭上眼睛,重新陷入了打坐之中,仿佛刚才的异动,只是一场错觉。
而山脚下的江家小屋里,江大山还在为儿子擦拭着伤口,李氏的哭声渐渐低了下去,只剩下压抑的啜泣。油灯的光焰依旧忽明忽暗,映着一家三口的身影,在雨夜里显得格外凄凉。
江奕辰躺在炕上,眼睛依旧空洞地睁着。他的脑海里,原本清晰的世界正在一点点崩塌,那些熟悉的声音、画面、记忆,都像是被雨水浸泡的纸张,慢慢变得模糊、破碎。他能感觉到母亲的眼泪落在他的脸上,能听到父亲沉重的呼吸声,却不知道那是谁,不知道他们为什么难过。
他只觉得,自己的世界,从那个雨夜的崖坡开始,就变成了一片混沌的黑暗。而那片黑暗里,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沉睡,在等待着被唤醒的那一天。
只是此刻的江大山和李氏,还不知道,这场雨夜的惊变,不仅仅是夺走了他们儿子的灵智,更是牵扯着一段跨越了数十年的宿命。而那个被灵智蒙尘的孩子,在未来的某一天,将会以一种他们从未想过的方式,搅动整个古武大夏国的风云,甚至揭开一个关乎整个武道界的秘密。
雨,还在下着。青莽山的夜色,依旧深沉。而江奕辰的人生,就在这个雨夜,彻底拐向了一条布满荆棘,却也通往巅峰的道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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