乡医院的闹剧过去后,张晓云和周志远的关系彻底明朗起来。村里人议论纷纷,有羡慕的,也有眼红的,尤其是堂姐张丽,听到消息后气得直跺脚。
她原本就喜欢周志远,只是碍于自己已经定亲,才没敢表露。可如今听说周志远不仅回来了,还带了他们村的村干部,准备正式向张晓云提亲,她哪里还坐得住?
"爸!"张丽一溜烟跑回家,拽着父亲张大泉的袖子就往外拖,"你快去二叔家!"
张大泉正坐在堂屋里抽旱烟,被女儿拽得一个趔趄,烟锅差点掉地上:"干啥?风风火火的!"
"周志远带人去二叔家提亲了!"张丽急得直跺脚,"你快去拦着!"
张大泉皱眉:"人家提亲,关你啥事?你不是已经定亲了吗?"
"我不管!"张丽咬着嘴唇,眼里闪着不甘的光,"张晓云嫁给谁都行,就是不能嫁给他!"
张大泉被她闹得头疼,可到底是自家闺女,只得叹气:"你这不是胡闹吗?你二叔家的事,我咋插手?"
"你就说不同意!"张丽拽着他往外走,"反正不能让那个村干部开口提亲!"
张大泉被她硬拽着出了门,心里直犯嘀咕。他知道女儿对周志远有点心思,可这丫头已经定亲了,再闹下去,传出去多难听?
可张丽哪管这些?她满脑子都是周志远那张俊朗的脸,还有他护着张晓云时的样子。她定亲的对象虽然家里有点权势,可那小伙子唯唯诺诺的,哪比得上周志远有本事?
"爸,你待会儿就说张晓云年纪小,不能这么早定亲!"张丽边走边出主意,"实在不行,你就说......就说她得先顾着教书!"
张大泉无奈地摇头,可脚步却没停。他这闺女从小被惯坏了,想要的东西,不得到绝不罢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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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此时,张晓云家里却是一片热闹。
周志远穿着崭新的蓝色中山装,身后跟着他们村的村支书老李,手里还提着两瓶白酒、一条大前门香烟,外加一包红纸包着的点心,规规矩矩地站在堂屋里。
张大山坐在主位上,脸色看不出喜怒。李桂香则忙着倒茶,脸上堆着笑,可眼神却时不时往丈夫那边瞟,显然心里也没底。
"张叔,"周志远清了清嗓子,恭敬地开口,"我今天来,是想正式向您提亲,希望您能把晓云许配给我。"
张大山没说话,只是端起茶杯抿了一口。
村支书老李见状,赶紧笑着打圆场:"老张啊,志远这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,踏实肯干,现在在深圳的大公司上班,前途好着呢!晓云跟了他,肯定不会吃亏。"
张大山这才抬眼看了看周志远:"你在深圳,晓云在村里教书,两地分着,咋过日子?"
周志远早有准备:"张叔,公司给我分了宿舍,晓云要是愿意,可以跟我一起去深圳。她学历高,找工作不难。要是不想去,我也可以申请调回来......"
"调回来?"张大山哼了一声,"好不容易进了城,再回农村?"
周志远正要解释,院门突然被推开,张丽拉着张大泉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。
"二叔!"张丽一进门就高声喊道,"你可不能答应!"
堂屋里顿时安静下来。张晓云原本躲在里屋偷听,听见堂姐的声音,心里咯噔一下,赶紧走了出来。
周志远回头看见张丽,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。
张大山看向大哥:"这是咋回事?"
张大泉尴尬地咳嗽两声:"那个......老二啊,晓云年纪还小,这么早定亲,不太合适吧?"
张丽在一旁帮腔:"就是!她还得教书呢!哪能说走就走?"
张晓云气得脸都红了:"堂姐,我的事不用你管!"
"我怎么不能管?"张丽瞪着她,"我是为你好!周志远在深圳,天高皇帝远的,你嫁过去受欺负了咋办?"
周志远沉下脸:"张丽同志,请你不要胡说八道。"
"我胡说什么了?"张丽转向张大山,"二叔,你可想清楚了,晓云要是嫁那么远,以后想回趟家都难!"
村支书老李看不下去了:"这位女同志,宁拆十座庙,不毁一桩婚,你这......"
"关你什么事?"张丽尖声打断他,"这是我们家的家事!"
场面一时僵持不下。张大山重重放下茶杯,屋里顿时安静下来。
他看了看周志远,又看了看满脸不服气的张丽,最后目光落在女儿身上:"晓云,你自己说,愿不愿意?"
张晓云没想到父亲会直接问她,一时愣住了。
张丽急得直跺脚:"二叔!"
"闭嘴!"张大山罕见地对侄女发了火,"我问晓云呢!"
张晓云深吸一口气,走到周志远身边站定:"爸,我愿意。"
简简单单三个字,却让周志远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。他下意识想去握张晓云的手,又赶紧忍住,只是嘴角的笑意怎么也藏不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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