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云啊,”李桂香的声音压得很低,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复杂情绪,“看到你现在这样…妈这心里,真是…又高兴,又觉得像做梦似的。” 她顿了顿,目光望向楼道窗外璀璨的都市灯火,仿佛陷入了回忆,“这趟来,妈心里…还有件事。”
张晓云握紧母亲的手,温声道:“妈,您说。”
李桂香叹了口气,眼神有些飘忽:“你堂姐,张丽…她…还好吧?”
张晓云微微一怔,随即点头:“嗯,还好。上次通电话,听她语气还行。说…家里的男人(指堂姐夫)对她,也还不错,比以前强多了。至少不咋动手了,也知道往家拿钱了。” **她想起堂姐张丽,那个从小一起长大、性格原本强势,却经历变故被强暴,生下儿子小希望后连孩子亲生父亲是谁都不知道,深受打击、一度消沉的苦命女人。后来嫁给了现在的木匠丈夫,生活才算勉强安稳下来。**
“那就好,那就好…”李桂香喃喃道,像是松了口气,又像是感慨,“这人呐,都是逼出来的。她以前那个性子…唉。现在知道她男人对她还行,我这当婶子的,心里也能少块疙瘩。”她看向女儿,眼神带着询问,“小希那孩子呢?”
提到堂姐的儿子,张晓云脸上露出真切的笑意:“小希可有出息了!学习特别用功,成绩一直拔尖儿。堂姐说,马上要上高中了,考上市里最好的重点高中没问题!那孩子懂事,知道家里不容易,从不乱花钱。”
“好!好孩子!”李桂香脸上也绽开了笑容,满是欣慰,“你堂姐这辈子…就指望这孩子了。小希望有出息,她这日子也就有奔头了。” 她顿了顿,语气带着一种过来人的感慨,“你堂姐夫那人,我也知道,闷葫芦一个,三棍子打不出个屁来。但听你这么说,人还算本分,肯干活,这就行了。你堂姐张丽啊,现在也变了,不像以前那样…嗯…飘着了。听说也学会了做菜烧饭,知道勤俭持家,踏踏实实过日子了。”
张晓云点点头:“是啊妈,堂姐现在确实稳重多了。上次视频,她还给我看她腌的咸菜,做得有模有样的。”
李桂香看着女儿温和的脸庞,犹豫了一下,像是下定了决心,声音压得更低:“云啊,妈有句话…不知当讲不当讲。”
“妈,您跟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?”
“你看,”李桂香斟酌着字句,眼神瞟了一眼客厅里还在和周志远说话的女婿,“志远他…现在摊子铺开了,正是用人的时候。我瞅着,他公司里那些人,看着都挺能干,但…毕竟不是自家人,知根知底的少。妈想着…”她凑近女儿耳边,“你堂姐夫,他不是木匠吗?手艺听说还行。你堂姐张丽,现在人也踏实了,能干活。你看…能不能跟志远说说,让他们两口子…来这边?”
张晓云眼睛微微一亮。母亲的话,正好戳中了她这段时间心里隐隐的一个念头。周志远创业初期,千头万绪,既要跑业务,又要管工地,还要防着明枪暗箭,身边确实需要绝对信得过的人。堂姐夫老实肯干,有手艺;堂姐现在也靠谱,后勤或者仓库这些地方总能帮上忙。最重要的是,血缘连着筋,用着放心。
“妈,您跟我想到一块儿去了!”张晓云压低声音,语气带着点兴奋,“我也正琢磨这事呢!姐夫那木工手艺,志远工地上肯定用得上,做模板、做些零活都行。堂姐来了,帮着做做饭,管管后勤,或者去仓库帮帮忙,都行。现在公司刚起步,志远他…太累了,需要能真正搭把手的人。” 她顿了顿,看着母亲,“不过,这事…还得看堂姐他们自己愿不愿意出来。毕竟老家还有地,还有小希望在上学…”
“愿意!肯定愿意!”李桂香语气笃定,“在老家能挣几个钱?小希望上高中、以后上大学,哪样不要钱?出来跟着志远干,不比在家刨那几亩地强?你堂姐那人我知道,只要是为小希好,她什么苦都能吃!至于小希上学,”她早有盘算,“可以让他住校嘛!寒暑假再过来。现在通讯也方便,天天都能打电话。
张晓云点点头,觉得母亲说的在理。“那…妈,要么…我现在就给堂姐打个电话?探探她的口风?要是他们愿意,我回头就跟志远好好商量下。”
“好!好!”李桂香连连点头,脸上露出期盼的笑容,“你打!现在打!正好你爸他们都在客厅,志远也在,要是你堂姐那边愿意,咱们这边也好说话。”
张晓云拿出手机,找到堂姐张丽的号码。手指悬在拨号键上,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客厅的方向。周志远正耐心地跟大哥解释着空调遥控器的用法,灯光下,他的侧脸轮廓分明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,却依旧沉稳可靠。
她深吸一口气,按下了拨号键。听筒里传来熟悉的彩铃声。等待接通的间隙,她靠在冰凉的墙壁上,感受着心口那枚微型U盘冰冷的棱角——那是陆远山用生命守护的秘密,也是她必须背负的责任。但此刻,听着客厅里传来的家人低语和笑声,感受着母亲期盼的目光,看着手机屏幕上跳动的名字,她心中涌动着的,是对未来更具体的期盼。让可信赖的亲人来到身边,既是分担,也是凝聚。在这座机遇与风险并存的城市里,家,永远是她和周志远最坚实的后盾,也是他们为之奋斗、必须守护的全部意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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