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大勇张了张嘴，没说出话，气势矮了半截。
王立新又转向春燕，语气缓和了些："嫂子，着急上火没用。大勇哥有手艺底子，就是这些年荒废了。真想改变，得下功夫学。我那边木工组缺个帮手，大勇哥要是愿意，明天开始跟着我，从基础学起。力气活谁都能干，手艺活才是长久的饭碗。"
他顿了顿，声音沉稳："至于厨房，张丽那边确实缺个手脚麻利、干净利索的人帮忙洗菜切菜备料。嫂子你要是真想干，吃得下这份苦，不怕油烟，明天一早可以去试试。但话我说前头，厨房活计不轻松，张丽要求也严，混日子可不行。"
春燕抹了把眼泪，看着王立新，又看看耷拉着脑袋的刘大勇，咬着嘴唇没说话。工棚里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声和远处食堂隐约传来的嘈杂。
王立新叹了口气："日子是自己过的。是继续窝里斗，让人看笑话，还是踏踏实实把眼前的路走好，你们自己选。"他说完，不再多言，转身离开了工棚，轻轻带上了那扇吱呀作响的铁皮门。
昏暗的灯光下，春燕慢慢蹲下身，捡起地上摔变形的空啤酒罐，肩膀无声地抽动起来。刘大勇靠着冰冷的铁架床，看着自己粗糙的手掌和工棚地上脏污的水泥印子，眼神复杂。隔壁工棚传来工友大声说笑和碗筷碰撞的声音，饭菜的香气似乎更浓了些，却又像隔着一层无形的墙，飘不进这间弥漫着颓败和怨气的狭小空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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