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:狼烟起崤函,新锐露锋芒(公元前294-293年,秦都咸阳 & 伊阙战场)
主要事件: 秦昭襄王(嬴稷)意图东进中原,任命崭露头角的左庶长白起为主将,率军攻打韩国新城(今河南伊川西南),威胁周王室和韩魏腹地。韩魏震恐,组成联军二十四万,由韩将暴鸢、魏将公孙喜统领,进驻伊阙(洛阳龙门)据险布防,意图阻挡秦军东出。
初夏的咸阳城,空气中弥漫着躁动与野心。秦国王宫深处,年轻的秦昭襄王嬴稷背着手,在地图前踱步。地图上,代表秦国的黑色正顽强地向东延伸,却被一道红色的标记死死卡在崤函通道东端——伊阙。这个地方,两边高山对峙,中间伊水穿流,就像中原门户上的一道天然门栓,牢牢锁在韩国手里。
“新城已下,然伊阙不破,我大秦东进之路便如鲠在喉!”嬴稷的声音低沉有力,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。他的目光扫过阶下群臣,最终落在一个面容冷峻、身形挺拔如标枪的年轻将领身上——左庶长白起。
“白起!”嬴稷目光灼灼,“寡人命你为将,统兵十万,兵发伊阙!给寡人砸碎这道门栓,让六国看看,挡我大秦者,是何下场!”
群臣中响起轻微吸气声。十万大军,交给这位资历尚浅的新锐?不少人隐隐担忧。白起却只是上前一步,单膝跪地,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:“臣,白起,领命!必破伊阙,扬我秦威!” 那双深潭般的眼睛望向地图上的伊阙,仿佛已穿透山河,看到了战场的脉络。一股无形的寒意,悄然弥漫。
此时的伊阙,已是旌旗蔽日,营垒绵延。韩魏联军的大营扎得极为稳固。中军大帐内,却弥漫着一种微妙的气氛。韩将暴鸢,性情急躁,拍着桌子嚷嚷:“魏将军!秦军不过十万,我军足有二十四万之众!又凭此天险,何惧之有?待秦军疲惫,我们主动出击,必能将其一举击溃!也好让秦国那帮西陲蛮子知道厉害!”
魏将公孙喜,老成持重,捋着胡须,沉吟道:“暴鸢将军,稍安勿躁。秦军锐卒,悍不畏死,其将白起虽年轻,观其新城之战,用兵险辣,不可小觑。我军虽众,然……”他顿了顿,声音低沉下去,“韩魏两国,终究是两家。贸然出击,若秦军集中兵力攻我一方,另一方岂能全力相救?”
这话像根刺,扎进了在场所有韩魏将领心里。是啊,联军最大的软肋,从来不是兵力不足,而是心不齐!两国积怨已久,此番联手纯属被秦所迫。谁愿意为盟友拼尽全力,消耗自己的根基?暴鸢张了张嘴,终究没反驳,只是冷哼一声,坐了回去。互相猜忌、互相观望的种子,在联军大营里悄然生根发芽。
与此同时,在远离联军大营的一处隐蔽山丘上,白起带着几名亲兵,像一头观察猎物的孤狼,静静地俯视着伊阙战场。夕阳的余晖勾勒出他如石刻般的侧脸。
“将军,韩营居前(伊阙西侧),旗帜鲜明,喊杀操练声不断,似求战心切。魏营居后(伊阙东侧,靠近韩营侧后方),营垒厚实,却相对安静,似在观望。”亲兵低声汇报。
白起一言不发,鹰隼般的目光在韩、魏两营之间来回扫视,仿佛在掂量着什么。许久,他嘴角竟扯出一丝冰冷的弧度,低语道:“好一个‘夹肉馒头’!韩军在前,锐气外露,急于求功;魏军在后,老成持重,心思难测……都想让对方先顶上去?哼,这,就是我们的机会!”一个冷酷而大胆的作战计划,在他脑中迅速成型。他需要的,只是等待一个完美的时机,将这盘散沙般的联军,送入地狱!
【本章启示】 伊阙之战尚未开打,胜负的关键已悄然浮现:联军的内部嫌隙。韩魏各怀心思,互不信任,给了冷酷的白起绝佳的机会。这警示我们:在合作中,猜忌和保留往往是最大的隐患。 无论团队作战还是伙伴联盟,若不能同心同德、力出一孔,再庞大的力量也可能被精准击破,沦为他人砧板上的鱼肉。真正的强大,在于内部的团结与信任。
2:洞察裂隙,利刃择弱骨(公元前293年,初夏,伊阙战场)
主要事件: 白起冷静分析敌情,洞察韩魏联军貌合神离、互相观望的心态。他决定利用这一点,佯攻韩军吸引魏军注意,实则集中秦军主力,以雷霆之势突袭相对谨慎但位置稍后的魏军大营!
战鼓未擂,无形的较量已在伊阙的空气里弥漫。秦军大营,白起的中军帐内灯火通明,气氛凝重如铁。几位主要将领围在沙盘前,眉头紧锁。
“将军,我军十万,联军二十四万,又有伊阙天险,正面强攻无异以卵击石啊!”一位老将忧心忡忡。
“是啊将军,韩军在前,气势汹汹,魏军在后,深沟高垒,我军无论攻哪一方,另一方都可能夹击!”另一位将领补充道。
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主将白起身上。白起依旧面无表情,手指在沙盘上缓缓划过,最终停留在代表魏军大营的位置。他低沉的声音打破了沉默:“诸位所见皆是表象。联军虽有天险,兵多势重,然其心不一,乃致命破绽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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