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青州,徐州。
魏延的东进之路,则是截然不同的景象。青州、徐州部分城池慑于洛阳陷落、司马懿身死的威势,加之魏延凶名在外,守将或开城投降,或弃城而逃。然而,总有不识时务者。
青州,昌邑城下。
劝降的箭书被守将贾充从城头狠狠掷下。“魏延狗贼!休要猖狂!我昌邑城高池深,粮草充足!有胆就来攻!看你能啃下几颗牙!”守将的狂骂在城头回荡。
魏延端坐马上,闻言不怒反笑,笑容却冰冷刺骨:“好!有骨气!本将军就喜欢啃硬骨头!”他猛地拔出腰间佩刀,直指城头,“陌刀营!破城!城破之后,守将及顽抗者,屠尽!鸡犬不留!”
“吼!”一万陌刀手齐声应诺,声浪如雷。恐怖的陌刀方阵开始移动,如同钢铁丛林碾向城墙。强弩营万箭齐发,密集的箭雨压得城头守军抬不起头。云梯、冲车在盾牌掩护下抵近城墙。
战斗瞬间白热化。滚木礌石如雨落下,金汁恶臭扑鼻。陌刀手身披重甲,悍不畏死。一架云梯被砸断,上面的士兵惨叫着坠落。但更多的云梯搭上城头!陌刀手口衔利刃,一手持小圆盾,一手攀梯,动作迅猛如猿。
“上城!”一名陌刀营军侯第一个跃上垛口,手中陌刀横扫,将两名扑来的魏兵拦腰斩断!肠肚内脏流了一地!血腥的场面让周围的守军骇然失色。越来越多的陌刀手登上城头,沉重的陌刀在狭窄的城墙上挥舞开来,简直是一场屠杀!普通的刀枪劈砍在重甲上火星四溅,难以造成致命伤,而陌刀每一次挥击,都带起一片残肢断臂!城头迅速被血色浸透。
仅仅半日,昌邑告破。守将贾充及其亲信数百人,被魏延下令尽数斩杀于城楼,悬首示众。李信浑身浴血,提着守将的人头复命,脸上是嗜血的兴奋。恐怖的血腥迅速蔓延周边郡县,降表如雪片般飞向魏延军前。
然而,当魏延大军横扫至徐州南境,兵临下邳,淮河在望时,麻烦来了。一支约三千人的魏国青州溃兵,被蜀军偏师追得走投无路。其首领司马望,凶悍狡诈,竟率部拼死突破薄弱的拦截线,在魏延主力赶到前,仓惶渡过淮河,投奔了对岸吴国广陵守将全琮!
魏延闻讯,暴怒如狂,策马冲至淮河北岸,遥望对岸吴军飘扬的旗帜和正在接收溃兵的船只,目眦欲裂。“吴狗!安敢如此!”他咆哮着,几欲挥军强渡。副将死死拉住他的马缰:“将军息怒!擅启边衅,恐违丞相方略!且吴军已有防备!”魏延胸膛剧烈起伏,最终狠狠一鞭抽在岸边岩石上,碎石飞溅。他勒兵北岸,对着滔滔淮水和对岸耀武扬威的吴军,眼中是刻骨的怨毒与不甘。东吴趁火打劫的獠牙,已悄然伸出。
豫州,义阳三关。山势险峻,林木葱郁。
一支约五千人的魏国溃兵,衣甲虽残破,阵型尚存,正是原洛阳中军的精锐残部。主将秦朗(秦宜禄之子),年轻悍勇,性情暴烈。拒不投降,一心只想率部南逃,渡过淮河投奔东吴。
赵云大军赶到时,秦朗部已突破第一道关隘。飞狼营羌骑如狼群般散开,利用复杂山林地形,不断从侧翼、后方发动突袭。冷箭如雨,袭扰粮队,斩杀斥候。秦朗不胜其烦,行军速度大减,士气日渐低落。
“赵子龙!老匹夫!有胆出来决一死战!藏头露尾,算什么英雄!”秦朗被袭扰得怒火中烧,在第二道关隘前叫骂。
赵云银甲白马,立于关前高地,神色平静。他观察着魏军因疲惫和袭扰而略显混乱的阵型,对身边将领道:“困兽之斗,最是凶险。疲其心智,乱其阵脚,其锋自挫。传令,步卒列阵,正面挤压!飞狼营继续袭扰两翼,断其归路!”
蜀军步卒结成严整方阵,盾如山,矛如林,沉稳地向前推进,鼓声震天。秦朗被迫结阵迎战。两军相接,厮杀惨烈。魏军困兽犹斗,爆发出的战斗力惊人,蜀军前锋一时受挫,伤亡不小。
“老将军!末将请战!斩了那秦朗!”一员年轻骁将请命。
赵云目光如电,锁定阵中左冲右突、状若疯虎的秦朗。“此獠凶顽,非老夫亲往不可!”他猛地一夹马腹,“白龙驹”长嘶一声,化作一道银色闪电,直冲敌阵!老将银枪如龙,所过之处,魏兵如波开浪裂,竟无人能挡其一合!
秦朗见赵云亲至,又惊又怒,挺枪迎上:“老匹夫!受死!”两马相交,枪影翻飞。秦朗枪法刚猛迅疾,招招夺命。赵云枪势却如绵绵江水,看似舒缓,实则蕴含无穷后劲与变化。不到十合,赵云觑准一个破绽,枪尖如毒蛇吐信,闪电般刺入秦朗咽喉!
“呃…”秦朗双目圆睁,手中长枪坠地,尸身轰然落马。主将毙命,魏军残兵斗志瞬间崩溃,四散奔逃。飞狼营趁势掩杀,大部被歼。仅有数百残兵趁乱逃入吴境。赵云勒马于边境,银枪斜指。对面,闻讯赶来的吴军将领看着满地魏军尸体和赵云冷冽的目光,终究未敢越界一步,悻悻退去。南疆门户,在老将军染血的枪尖下,牢牢钉死。然而,与东吴的梁子,也结得更深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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