暗渊主实验室地下三层的机房弥漫着令人作呕的潮湿霉味,那味道仿佛是无数腐烂生物堆积发酵而成,还混杂着电子设备老化后散发的刺鼻焦糊气息,两种味道交织在一起,直往鼻腔里钻。林夏紧紧握着战术手电,小心翼翼地往前走,光束在布满灰尘的服务器机柜上缓缓扫过。那些服务器机柜的金属外壳上,暗渊的蛇形徽章在黑暗中泛着冷光,仿佛一只蛰伏的毒蛇,随时准备发动攻击。
赵猛双手紧握斧头,大喝一声,用力劈开机房大门。那一瞬间,众人都屏住了呼吸,神经紧绷,以为会遭遇激烈的抵抗。然而,呈现在他们眼前的,却是散落一地的暗渊成员尸体。这些尸体姿态各异,有的瞪大双眼,脸上满是惊恐;有的扭曲着身体,似乎在临死前经历了巨大的痛苦。他们的伤口泛着诡异的墨绿色,边缘处还冒着丝丝缕缕的黑气,显然是被变异体袭击所致,空气中也隐隐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。
苏晴的手电筒在斑驳的墙面上扫出一道惨白的光弧,不锈钢短刀被她反复摩挲,在幽暗中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。她的指尖拂过墙壁上那道蜿蜒的黑色黏液,触感黏腻得像干涸的沥青,还带着若有若无的腥甜气息。当指尖碾过黏液边缘翘起的部分时,脱落的组织在指腹碎成细小的颗粒,这细微的变化让她瞳孔骤然收缩 —— 黏液表层尚未完全碳化,说明这些痕迹最多不超过两小时。
雪影突然弓起脊背,颈间的毛发如同钢针般根根直立,琥珀色的竖瞳死死锁定着服务器机柜的阴影处。它的獠牙间溢出带着血丝的涎水,低沉的吼声从胸腔深处发出,尾椎骨却不安地贴着地面颤动。就在这时,寂静的空间里传来指甲刮擦金属的刺耳声响,伴随着某种湿漉漉的拖拽声,像浸透血水的绷带在地面缓慢滑动。苏晴反手将短刀横在胸前,冰凉的刀背贴着脖颈,连呼吸都放轻成几乎不可闻的气音。
林风无暇顾及潜在的危险,他快步冲到中央的服务器前,手指在布满灰尘的键盘上敲击,屏幕瞬间亮起,蓝色的数据流如瀑布般滚动。“找到了!这就是沈砚说的意识储存服务器!” 他的声音带着兴奋,却在看到屏幕弹出的加密文件时突然僵住,“等等…… 这里还有个隐藏文件夹,标注着‘初始实验数据’,需要最高权限才能打开。”
林夏的手指在潮湿的裤腿上蹭了蹭,试图擦干掌心的冷汗。她踮起脚尖凑上前,冰凉的金属手电筒在掌心沁出寒意,光束却在屏幕上晃出细小的涟漪。泛着幽蓝的光里,那个文件图标像蛰伏的兽,暗金色的锁形纹章在边缘流转 —— 那是沈砚独有的加密标记,和她在新家园地下档案室见过的研究笔记如出一辙,连纹路转折处的缺角都分毫不差。
"用 ' 星空之约 ' 试试?"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发颤,尾音像被冻住的琴弦。记忆突然在脑内炸开:三个月前的深夜,沈砚倚在实验室的工作台边,指尖夹着未点燃的烟,镜片后的眼睛映着窗外的星子,"以后遇到我的文件,密码就设成我们第一次看流星雨那天的日期。" 此刻她盯着屏幕上跳动的光标,后颈泛起细密的麻痒,仿佛有无数蚂蚁正顺着脊椎往上爬。冷汗浸透的后背贴着发霉的墙面,她忽然意识到,沈砚失踪前最后的研究,或许根本不是为了拯救人类。
林风输入密码,文件夹应声打开。当第一页文档加载出来时,所有人的呼吸都停滞了。文档标题赫然写着《双纹花病毒初代研发报告》,作者一栏清晰地印着 “沈砚” 两个字,下方标注的日期,竟是末世爆发前五年。
“这…… 这不可能!” 阿瑶的声音像是被砂纸反复打磨过,尾音带着破碎的颤音。她猛地扑过来抢过林风手中的平板,指甲在屏幕上划出刺耳的声响,苍白的指尖如同失控的蝴蝶般疯狂滑动。屏幕蓝光映在她骤然失色的脸上,瞳孔却越缩越小 —— 那些密密麻麻的实验数据正以最冰冷的姿态撕碎所有幻想。
基因序列图谱里,沈砚的字迹力透纸背,每一条标注都精准得近乎残忍。第 7 页的批注里,他甚至用红笔圈出病毒的致命突变点,旁侧写着 “完美进化方向”;12 页的实验日志中,“传染性需提升 300%” 的字迹还带着晕染的墨痕,仿佛落笔时的亢奋还未消散。
最刺眼的是那张照片。泛黄的相纸里,二十出头的沈砚倚在冒着白雾的培养舱前,白大褂领口随意敞着,手里试管中猩红的病毒原液随着动作轻轻摇晃。他嘴角扬起的弧度和记忆里安抚她时的温柔如出一辙,可眼底翻涌的狂热,却像深渊里伸出的触手,将她对 “受害者” 的认知绞成碎片。
赵猛的拳头重重砸在服务器机柜上,金属发出沉闷的声响:“他一直在骗我们!什么被欺骗、被利用,全是假的!他根本就是暗渊的核心研究员,是这场灾难的始作俑者之一!” 他的声音带着愤怒,目光扫过文档里的实验记录,“你看这里,他还参与了人体实验计划,这些被试者的编号,和第三安全区失踪人员的编号完全对应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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