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飞机降落在伯明翰国际机场湿漉漉的跑道上,严渊透过舷窗看着这片熟悉的灰蒙蒙天空,一种奇异的归属感瞬间将他包裹。
那些在绿茵场上获得光鲜的荣耀被小心翼翼地折叠起来,放进了心底。
现在,他只是一个归家的游子。
带着对家的思念和精心准备的礼物,踏上回家的路。
严渊的行李不多,一个登机箱装着他的随身物品,还有两个特地从德国带回的、显得格外沉甸的高档购物袋。
一个是给妈妈的,一件他在法兰克福转机时特意挑选的香奈儿经典花呢外套,简洁优雅中带着高级感,花了一万两千多欧元。
另一个是给爸爸的,一套顶级面料、剪裁完美的深灰色定制西装,沉稳大气,价值同样不菲,接近一万五千欧元。
在买这两件礼物时,他想象着父母收到礼物时的神情,心里像是被温热的阳光填满了。
没有在机场多做停留,他甚至没换下身上那件舒适的连帽卫衣和牛仔裤。
乘着出租车,熟门熟路地走向了那个承载着童年记忆和家庭奋斗的地方,位于伯明翰市中心附近华人街区的“一品居”。
这是父母经营了十多年的中餐馆,这个名字是严爸取的,寓意着餐馆里可以做出最好吃的中餐。
车子停稳在记忆中的那条街角。
抬头望去,店面上的“一品居”三个字,这个承载了全家多年心血和的中餐馆招牌,在阴沉的天空下散发着温暖的光。
推开门,熟悉的饭菜香混合着一点点油烟味扑面而来。
今天店内客人不多,这个时间点再加上阴雨天,显得有几分冷清,柜台后面,严妈正低头整理着票据。
“老板,有没有凉皮和肉夹馍?”严渊故意压着嗓子问道,脸上却绷不住想笑。
严妈头也没抬,习惯性地回答:“有的有的,小哥稍……”
那个“坐”字还没出口,她抬起了头。
当看清柜台前站着的、带着笑容的高大身影时,严妈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,随即被巨大的惊喜和难以置信淹没。
“儿子?!”她的声音瞬间拔高,带着颤抖和哭腔,手里的单据哗啦一声散落在柜台都没顾上,
“哎呀,好儿子!你……你怎么回来了!怎么不提前说一声啊!”
泪水毫无预兆地涌了出来,她手忙脚乱地从柜台后冲出来,一把将比她还高一个半头的儿子紧紧抱住,生怕他又瞬间飞走。
严渊用力回抱着母亲,感受着她身上熟悉的烟火气和暖暖的温度:
“妈,这不就是为了给您个惊喜嘛!我回来了!”他轻轻拍着妈妈的后背,声音也变得柔软。
严妈又哭又笑,嘴里还不住念叨着:
“惊喜,惊喜,妈差点被吓到了!”
她像看不够似的拉着儿子的手,上下打量着:“瘦了没?比赛累着了吧?受的伤好了吗,德国的东西吃得惯吗?”关切的话语连珠炮似的涌出来。
“放心妈,比赛不累,受的伤早就好了,德餐吃得惯,有您从小培养的这胃口,啥都能吃!”严渊笑着安慰,然后赶紧说:
“妈,给爸打个电话,让他也回来吃饭。”
“对对对!”严妈这才想起,立刻掏出手机打给丈夫,声音因为激动还带着一丝抖:
“老严!快!快快!什么都别干了!别管你那些订单了,快回来!对,是儿子回来了!他已经到餐馆了!”
电话那头的严爸显然也懵了一下,随即反应过来,声音里是克制不住的喜悦:
“真的?好!好!我马上回!立刻!”
严爸连多余的询问都没有,立刻挂断了电话,给员工快速安排剩余的工作,归心似箭。
餐馆里的寥寥几个老顾客也认出了严渊,开心地和他打着招呼,眼中充满了对这位从伯明翰走出去的球星的善意。
严渊也礼貌地回应着顾客们的问候。
严妈看着不多的客人,干脆利落地决定了,说道,
“各位实在不好意思,我儿子难得从德国回来,今天我们关店,一家团聚,各位今天的餐费都免了,实在抱歉,实在抱歉!”
她一边抱歉一边麻利地给客人免了单。
客人们也都很理解,甚至有点羡慕地离开了,圣诞节前夕,团聚的氛围总是让人很享受。
严妈关上店门,给后厨的帮厨们都放了假,然后挂上“Closed”的牌子,一品居瞬间清静下来,只剩下厨房里尚未散尽的食物香气和窗外滴滴答答的雨声。
没过多久,门口传来急促的刹车声和车门开关声。
严爸几乎是跑着冲进餐馆的,身上还带着室外的寒气和水汽。
看到站在妻子身边、长高了不少也结实了不少的儿子,严爸激动得眼眶也有些发红,上前用力拍了拍严渊的肩膀,声音浑厚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:
“好小子!真回来了!好!好啊!人长的也帅了,身体也壮实了!”严爸说着话,捶了捶儿子的胸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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