匠门憨歌:漠北箭锋
第一场:甘泉宫工坊·日·内
【工坊弥漫着青铜与炭火的灼热气息,二十余张铁匠炉分列两侧,火星随锻锤起落溅成细碎金雨。角落堆着半人高的青铜料,墙上挂着各式凿、锉、钳,最显眼处悬着块木牌,刻着“宫束班”三字,边缘已被烟火熏得发黑】
老鲁(五十岁上下,络腮胡沾着铜屑,抡着八斤重的锻锤砸向红热铜坯):夯!再沉点!这箭镞要破匈奴的皮甲,就得跟夯土似的,把劲都砸进铜里!
小石头(十六岁,满脸炭灰只剩俩眼睛亮着,攥着细铁棍撬铜坯,突然被火星烫了手,慌忙甩着蹦起来):哎哟!老鲁头,这铜疙瘩跟要咬我似的!
【周围工匠哄堂大笑,有人把湿布丢过去,小石头接住胡乱擦了擦手,又凑回炉边。老鲁放下锤,用铁钳夹起铜坯翻了翻,铜坯已初具箭镞形状,尖端泛着暗红】
老鲁(瞪了眼小石头,嘴角却勾着笑):憨货!匈奴人的弯刀才真咬肉,你这会怕烫,等霍将军的兵拿着咱们造的箭,保准让匈奴人连哭都来不及!
大春(二十岁,膀大腰圆,正往炉里添木炭,嗓门比锤声还响):老鲁头说得对!上次送箭去军营,我瞅见霍将军的校尉试箭,三十步外穿透三层皮甲,跟扎豆腐似的!
【众人又是一阵哄笑,老鲁却突然收了笑,走到工坊中央的木架前。木架上摆着十几支成品箭镞,每支都磨得锃亮,箭锋斜削出三道血槽,尾端钻着小孔】
老鲁(手指划过箭锋,声音沉了些):别光顾着乐。陛下让咱们宫束班跟霍将军出征,是要咱们造最利的箭,杀最狠的敌。漠北那地方,风比刀子利,雪能埋活人,咱们的箭要是差了分毫,丢的不是咱们的脸,是大汉的命!
【工坊里瞬间静了,只有炭火噼啪声。小石头攥紧了手里的铁棍,偷偷把刚被烫红的手指往身后藏】
第二场:漠北军营外围·夜·外
【朔风卷着雪粒,砸在临时搭建的帆布工坊上,发出呼呼的声响。工坊里点着三盏油灯,昏黄的光映着工匠们满是疲惫却亮着光的脸。地上铺着稻草,角落里堆着几袋干粮,铜料在油灯下泛着冷光】
老鲁(裹着件破旧的羊皮袄,正用锉刀打磨箭镞,眉毛上结着白霜):再加把劲!霍将军传令,明日拂晓要拔营追击左贤王,咱们得赶在天亮前造出两百支箭镞!
大春(正往炉里添干牛粪,呛得直咳嗽):老鲁头,这干牛粪烧得火太弱,铜料半天烧不红,要不咱们去军营里借点木炭?
老鲁(头也不抬):军营的木炭要给士兵烤火取暖,咱们不能借。你再往炉里塞两把干草,火能旺点。小石头,你去把那堆铜屑拢一拢,熔了还能再铸两支箭镞。
【小石头应了声,蹲在地上用手扒拉铜屑,雪粒从帆布缝隙飘进来,落在他手背上,他却没察觉。突然,工坊的布帘被掀开,一股寒风裹着雪灌进来,油灯的火苗猛地晃了晃】
霍去病(身着玄色铠甲,肩甲上沾着雪,身后跟着两个校尉,声音清冽如冰):宫束班的工匠们,辛苦了。
【工匠们都愣了,慌忙起身要行礼,霍去病却抬手拦住。他走到炉边,看着红热的铜坯被老鲁夹起来,锻锤落下,火星溅到他的铠甲上,又迅速熄灭】
老鲁(手里的锤顿了顿,声音有些发紧):霍将军,您怎么来了?天这么冷,您该在帐里歇息。
霍去病(目光落在桌上的箭镞上,伸手拿起一支,指尖触到箭锋,微微点头):本将过来看看箭镞的进度。方才探马来报,左贤王的部落在三十里外扎营,明日一战,全靠诸位的箭锋破敌。
小石头(突然开口,声音细弱却清晰):将军放心!我们造的箭,肯定能穿透匈奴人的甲!
【霍去病看向小石头,见他满脸炭灰,手冻得通红,却挺着胸脯,眼里满是认真。霍去病忍不住笑了,把箭镞放回桌上】
霍去病(拍了拍小石头的肩膀):好小子,有骨气。大汉的工匠,就该有这股劲。本将在帐里备了热汤,让校尉给你们送来,暖暖身子再干活。
【说完,霍去病转身走出工坊,布帘落下,寒风被挡在外面。工匠们看着彼此,都咧开嘴笑了,老鲁拿起锻锤,砸在铜坯上,声音比刚才更响】
第三场:漠北战场边缘·日·外
【喊杀声、马蹄声、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,尘土与雪雾混在半空,遮天蔽日。临时工坊设在战场外围的土坡后,工匠们趴在土坡上,扒着枯草往战场里看】
大春(指着远处一队冲锋的汉军骑兵,声音发颤):看!是霍将军的亲卫!他们手里的箭,是咱们昨天造的!
【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,只见汉军骑兵手持长弓,箭雨如飞,每一支箭都精准地射向匈奴骑兵。有个匈奴兵举着盾牌格挡,箭却穿透盾牌,钉进他的肩胛,他惨叫着从马上摔下来】
小石头(激动得跳起来,又被老鲁按住):中了!中了!咱们的箭真中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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