陶火隋风:宫束班造兔钮权
第一幕:晨光透窑烟
场景
隋代洛阳城外,官营陶坊“宫束班”作坊。晨光斜斜穿过木格窗,落在满是陶土碎屑的青石板上。靠墙的陶轮旁堆着揉好的陶泥,散发着湿润的土腥气,角落里三座馒头窑冒着淡青色的炊烟,窑工们正用长钩调整窑门通风口。
人物
- 老周:五十岁,宫束班掌作,满脸皱纹,左手食指缺了半截(早年窑火烫伤),总揣着块磨得光滑的青釉瓷片。
- 阿武:二十岁,宫束班最年轻的匠人,胳膊上沾着陶泥,眼神里总透着股不安分的劲儿。
- 阿福:二十二岁,手巧但爱偷懒,正蹲在地上用陶泥捏小泥人。
- 老郑:四十八岁,负责施釉,手里总拿着支细竹制的釉刷,说话慢悠悠的。
(幕启:老周蹲在陶轮旁,正用木拍敲打一块陶泥,阿福蹲在不远处,手里的小泥人已经捏出了脑袋,阿武则绕着作坊里的成品架打转,时不时伸手摸一下架上的青釉碗)
阿武:(手指划过一只青釉盘的边缘)老周叔,昨天送进宫的那批莲瓣纹碗,管事太监真夸咱们釉色匀了?
老周:(头也不抬,木拍“啪”地落在陶泥上)夸有啥用?官家要的是规矩,你看你上次捏的那只杯,口沿歪了半分,还不是得砸了重烧?(抬头瞪了阿武一眼)少瞎晃,过来把那堆陈泥揉软,下午要做新的权坯。
阿福:(举起手里的小泥人,泥人脑袋还沾着根草屑)老周叔,你看我捏的这只兔子,耳朵够不够竖?昨天去市集,看见货郎担上的兔儿灯,比这个还胖些。
老周:(瞥了眼泥人,嘴角动了动)兔儿灯是给娃娃玩的,咱们是官营作坊,捏这些没用的干啥?赶紧把泥人扔了,过来帮阿武揉泥——上个月尚书省刚下了文书,要赶制一批衡器权,耽误了工期,咱们都得去服徭役。
(阿武走到陈泥堆前,抱起一块硬邦邦的陶泥,往石臼里扔,“咚”的一声响。阿福恋恋不舍地把小泥人放在窗台上,磨磨蹭蹭地走过去,刚要伸手抓泥,突然停住了)
阿福:(指着窗台上的小泥人)老周叔,要不……咱们做权的时候,加点花样?你看上次老郑哥给碗沿画的忍冬纹,多好看,这权要是光溜溜的,多没意思。
老郑:(从釉缸旁转过身,手里的釉刷滴着青釉)阿福这话在理,前两年我在长安见过世家子弟用的铜权,上面还刻着瑞兽呢,咱们陶权就不能做精致点?
老周:(放下木拍,拿起怀里的瓷片擦了擦)铜权是摆件,陶权是衡器,要的是规整稳重。你们忘了去年那批带花纹的罐,窑温没控好,一半都裂了,最后还不是咱们熬夜补做的?
阿武:(突然拍了下手,陶泥屑掉了一地)老周叔,我有个主意!咱们做权的时候,把顶儿的钮做成兔子形状,就像阿福捏的那个泥人,然后在权身上刻莲瓣纹——莲瓣是吉祥纹样,官家也挑不出错,而且兔子讨喜,说不定管事还能多给咱们算点工分。
(老周盯着阿武看了半晌,又看了眼窗台上的小泥人,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怀里的瓷片。阿福和老郑都凑了过来,眼里满是期待)
老周:(叹了口气,把瓷片揣回怀里)要做也成,但得先把坯体捏好。权的重心要稳,兔子钮不能太重,不然称东西不准;莲瓣纹得刻得浅,太深了施釉的时候容易积釉,烧出来会发黑。(指着阿武)你负责捏兔钮,阿福刻莲瓣纹,老郑调釉的时候多注意,青釉要淡些,别盖过花纹。
阿福:(蹦了起来,差点撞到陶轮)太好了!我这就去把小泥人改改,保证兔子耳朵不歪!
(阿武和阿福兴冲冲地忙活起来,老郑则回到釉缸旁,拿起釉料仔细比对颜色,老周看着他们的背影,摇了摇头,又拿起木拍,开始敲打陶泥,晨光里,陶坊的烟似乎比刚才更旺了些)
第二幕:泥坯刻莲影
场景
宫束班作坊,午后。阳光透过木格窗,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阿武坐在陶轮旁,面前放着一个刚捏好的权坯,正小心翼翼地给顶部加兔钮;阿福蹲在旁边的石桌上,手里拿着细刻刀,在另一个权坯上画莲瓣纹的轮廓;老周站在成品架前,检查上午做好的素坯,老郑则在釉缸边调试釉色,时不时用釉刷蘸点釉料,涂在素坯碎片上。
人物
老周、阿武、阿福、老郑、小李:十七岁,宫束班的学徒,负责打杂,手里总拿着块抹布。
(幕启:阿武屏住呼吸,用指尖捏着兔钮的耳朵,兔耳刚捏出形状,不小心碰了一下,耳朵歪了点,他“哎呀”了一声,赶紧用手指调整)
阿福:(抬头看了眼阿武,手里的刻刀没停)阿武,你轻点,兔子耳朵要是捏断了,咱们又得从头来。我这莲瓣纹都画第三遍了,老周叔说间距要一样,差半分都不行。
阿武:(擦了擦额头上的汗)你以为容易啊?这兔钮要和权坯连在一起,泥太湿了会塌,太干了会裂,刚才我都捏废两个了。(指着兔钮的眼睛)你看这眼睛,我用细竹棍扎的,是不是像真兔子一样?
小主,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,后面更精彩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