木刻梵音:宫束班造经记
人物表
- 老憨:宫束班班主,五十余岁,手有老茧,眼神执拗,总揣着半块磨损的墨斗,说话带点结巴却认死理
- 二愣:二十出头,老憨徒弟,力气大却毛手毛脚,总把刻刀弄掉,口头禅“班主,这木头不听话”
- 三傻:十八九岁,擅长磨墨调漆,心思细却嘴笨,只会用“稠了”“稀了”回应疑问,怀里总揣着块试墨的竹片
- 苏先生:长安西市书铺掌柜,四十岁,穿青布长衫,戴方巾,说话文绉绉,总拿着卷旧书摇头晃脑
- 李工匠:老木匠,六十余岁,背微驼,手里常攥着把刨子,是老憨的老相识,专管木料修整
- 小沙弥:慈恩寺僧人,十五六岁,穿灰布僧袍,捧着经卷时手总发抖,怕弄坏了经文
第一幕:西市受托,憨班接活
场景一:长安西市,苏记书铺
【时】唐咸通七年,春,午后
【景】书铺里堆着成摞的手抄经书,阳光从雕花木窗斜进来,落在苏先生手里的《金刚经》抄本上。老憨揣着墨斗,二愣攥着把没开刃的刻刀,三傻抱着个装墨块的布包,三人站在柜台前,像三根杵在地上的木柱子。
苏先生(指尖捻着抄本边角,眉头皱成疙瘩):老憨啊,这《金刚经》要印百十来卷,手抄实在赶不及——慈恩寺的师父们等着做法会用。你宫束班……真能刻出木板来?
老憨(手按在墨斗上,指节发白,结巴却坚定):苏、苏掌柜,咱、咱宫束班刻过婚书、刻过药方,没、没刻过经卷,但、但木头不都、都是木头嘛?
二愣(突然插话,声音洪亮得震落了窗台上的灰尘):就是!上次王员外家的“百年好合”木牌,还是我帮班主扶的木头呢!
三傻(赶紧拽了拽二愣的衣角,把怀里的竹片递过去,小声):班主,先、先试墨?
苏先生(被二愣的嗓门惊得眨了眨眼,又看向老憨,叹了口气):罢了罢了,我也实在找不到别的匠人了。这是经卷,字字得刻准,可不能像刻婚书那样随意。工钱我给你加两成,但若是刻错一个字……
老憨(猛地抬头,眼神亮起来,拍了拍胸脯):错、错一个字,咱、咱分文不取!二愣,把、把刻刀收好了,别、别再掉了!
二愣(赶紧把刻刀往腰里别,却没留神刀鞘滑了,“当啷”一声掉在地上):哎!这刀咋又不听话——
三傻(弯腰捡起刻刀,用布擦了擦,递回去):拿、拿稳。
李工匠(从后堂走出来,手里的刨子还沾着木屑,笑着拍了拍老憨的肩):老憨,木料我给你留着,都是干透的梨木,不裂不翘。就是你这俩徒弟……可得看紧点。
老憨(嘿嘿笑了两声,接过苏先生递来的《金刚经》抄本,小心翼翼卷起来揣进怀里):谢、谢李老哥。苏掌柜,您、您等着,一个月后,保、保准给您好卷子!
第二幕:工坊试刻,憨态百出
场景二:宫束班工坊,后院
【时】三日后,清晨
【景】工坊里摆着三张木案,案上放着梨木板、刻刀、墨块。二愣正对着一块木板发呆,三傻蹲在旁边磨墨,墨汁溅得满手都是。老憨展开抄本,用镇纸压着,手指在字上慢慢描。
老憨(指着抄本上的“金”字,对二愣说):你、你先把这个字的轮廓描在木板上,别、别描歪了。记住,横要平,竖要直,跟、跟做人一样,不能歪歪扭扭。
二愣(拿起毛笔,蘸了墨,手却抖了一下,墨点落在木板上,像个小黑痣):哎呀!班主,这笔不听话!
三傻(赶紧递过一块湿布,又把自己的竹片递过去):擦、擦掉,用、用竹片练。
老憨(叹了口气,接过竹片,在上面刻了个“金”字,递给二愣):你、你先在竹片上练,啥时候刻得跟、跟我这个一样,再、再刻木板。
【二愣拿着竹片,蹲在墙角,刻一下就抬头看看老憨,刻刀时不时滑一下,竹片上的字歪歪扭扭。三傻磨好墨,倒在砚台里,用毛笔蘸了墨,在纸上试了试,又添了点水,再试,嘴里念叨着“稠了”“稀了”。】
老憨(走到三傻身边,看着砚台里的墨):墨要浓得能、能挂住笔,又、又不能太稠,不然印的时候会、会晕开。你、你再加点水,慢慢调。
三傻(听话地加了点水,用墨锭搅拌着,然后用毛笔蘸了点,在纸上写了个“经”字,晾干后,用手摸了摸,抬头对老憨点头):不、不晕了。
【这时,李工匠扛着几块刨好的梨木板走进来,放在地上,拍了拍木板】
李工匠(笑着说):老憨,木料都刨好了,你看看合不合心意。这梨木硬,刻的时候得使劲,但刻出来的字亮堂,保存得久。
老憨(蹲下来,用手摸了摸木板表面,又用指甲划了一下,点头):好、好木料!李老哥,谢、谢了。二愣,别、别偷懒,赶紧练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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