玄秘塔碑刻
第一场:宫束班工坊 - 日 - 内
【长安城,宫束班工坊。院内青石板上散落着錾子、锤子和未完工的碑石碎块,墙角堆着几筐打磨好的细沙。阳光透过雕花木窗,在地面投下斑驳光影。】
【老匠头蹲在门槛上,手里摩挲着一块光滑的青石板,眉头皱成疙瘩。他身后,五个年轻匠人正围着半块碑石嘻嘻哈哈,手里的工具扔得东倒西歪。】
李憨子:(举着一把磨秃了的錾子,往碑石上比划)我说哥几个,昨儿我梦见柳大人了!他站在云端,手里举着《玄秘塔碑》的拓片,跟我说“憨子啊,这碑刻不好,你就得在工坊里磨三年錾子”!
王二柱:(笑得直拍大腿,手里的锤子“哐当”掉在地上)就你?还梦见柳大人?我看你是梦见坊市口的糖糕了!上次刻“永”字,你把右边的撇刻成了钩,老匠头没把你錾子扔了就不错了!
赵小辫:(凑到碑石前,用手指描着上面的字迹)别吵了别吵了,你们看这柳体字,横画如刀削,竖画如铁柱,咱们要是刻砸了,往后长安城里的匠人谁还敢找宫束班干活?
孙胖子:(从怀里掏出一块胡饼,掰了一半递给身边的周瘦猴)怕啥?老匠头说了,这碑是给大达法师刻的,佛祖会保佑咱们的。来,先吃口饼垫垫,刻碑哪有吃饼重要!
【周瘦猴接过胡饼,刚咬一口,就被老匠头的咳嗽声吓得差点噎着。老匠头站起身,手里的青石板“啪”地拍在石桌上。】
老匠头:(声音沙哑,带着怒气)一群憨货!这《玄秘塔碑》是柳学士亲笔所书,要刻在安国寺里,供万人瞻仰!你们倒好,从大清早到现在,錾子没动几下,嘴皮子倒比锤子还响!
【五个年轻匠人瞬间噤声,耷拉着脑袋,像做错事的孩子。李憨子偷偷把錾子藏在身后,王二柱赶紧捡起地上的锤子,赵小辫擦了擦碑石上的手印,孙胖子把没吃完的胡饼塞进怀里,周瘦猴则紧张地抠着指甲。】
老匠头:(走到碑石前,用手指轻轻抚过上面的墨痕)柳学士的字,骨力劲健,结构严谨,一笔一划都藏着章法。咱们宫束班祖上三代都是刻碑匠人,从太宗皇帝时期就给宫里刻过碑,可不能在咱们这代砸了招牌!
李憨子:(小声嘟囔)老匠头,我们也想刻好,可这字太复杂了,“塔”字的竖钩总刻不直,“秘”字的撇捺总不对称……
老匠头:(瞪了他一眼)复杂就不学了?当年你爹刻《九成宫醴泉铭》,光是练“泉”字的竖钩,就磨坏了十把錾子!刻碑讲究“心到、眼到、手到”,你们光想着嘻嘻哈哈,能刻好才怪!
【老匠头转身从工具箱里拿出一卷拓片,铺在石桌上。拓片上,《玄秘塔碑》的字迹清晰可见,笔锋凌厉,气势恢宏。五个年轻匠人凑上前,眼睛瞪得溜圆。】
赵小辫:(指着拓片上的“大”字)老匠头,您看这“大”字,横画起笔如刀切,收笔如顿锤,要是刻浅了,就没那股劲了;刻深了,又显得笨拙。
老匠头:(点头)还算有点眼力。刻柳体字,最讲究“中锋用笔”,錾子要垂直下刀,力道要均匀。你们先别着急刻碑,从今天起,每天练刻“永”字,啥时候把“永”字刻得跟拓片上一模一样,再碰这块碑石!
【五个年轻匠人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虽然觉得枯燥,但还是齐声应下。孙胖子刚想掏出胡饼,被王二柱偷偷踩了一脚,赶紧又塞了回去。】
第二场:宫束班工坊 - 月 - 内
【半个月后,深夜。工坊里点着几盏油灯,昏黄的灯光照亮了五个年轻匠人的身影。他们围在各自的石板前,手里的錾子在灯光下闪烁着寒光,“叮叮当当”的敲击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。】
【李憨子额头上渗着汗珠,手里的錾子在石板上慢慢移动,刻出“永”字的最后一笔竖钩。他放下錾子,揉了揉发酸的胳膊,拿起拓片比对,眉头又皱了起来。】
李憨子:(叹了口气)还是不行,这竖钩还是有点歪,跟柳学士的字比,差远了。
【王二柱凑过来,看了看他的石板,又看了看自己的,也叹了口气。】
王二柱:我这“永”字的横画也不行,起笔太轻,收笔太重,像个瘸腿的蚂蚱。我说憨子,你说咱们是不是真的很憨?老匠头都教了半个月了,咱们还没刻好一个“永”字。
赵小辫:(放下錾子,揉了揉眼睛)别灰心,老匠头说过,刻碑是个慢功夫,急不来。你们看,我这“永”字的撇捺比上次好多了,就是捺脚还是不够有力。
【孙胖子打了个哈欠,伸了个懒腰,不小心碰掉了桌上的油灯,油洒在石板上,差点烧到拓片。周瘦猴眼疾手快,赶紧用袖子扑灭。】
孙胖子:(吓出一身冷汗)妈呀,差点闯祸!要是把拓片烧了,老匠头非扒了我的皮不可!
周瘦猴:(没好气地说)谁让你总走神?刻碑的时候要专心,你倒好,一会儿想胡饼,一会儿想坊市的杂耍,能刻好才怪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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