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碗又一碗,当第三碗饭扒拉进嘴里,张潇一恨恨的用力咀嚼,仿佛要将心头那股憋闷一同嚼碎咽下。
呜呜呜……她的灵性值啊!足足没了六分之一!
原本六百多万的丰厚家底,如今眼睁睁缩水成了五百万。
炼制那头羽鲲,竟耗费了近两百万之巨!
她算是摸清了规律,这些种族,体型越是庞大,能力越是强悍,所需的灵性值便如同无底洞。
单单一个中级的大小如意,就硬生生吞掉了一百多万!
哈哈哈哈哈……她简直要心疼死了!内心的小人在疯狂捶地。
一时炫耀一时爽,事后算账火葬场。
一旁的织织抿唇轻笑,它太了解自家母神了,每次心情不畅,便会化悲愤为食量。
果然,人的快乐往往只在向人炫耀的那一瞬间最为浓烈,过后便是无尽的“后悔”。
张潇一悻悻地想。
高天之上,凛冽的飓风被鱼昆周身无形的能量保护罩轻易分开,从它巨翼两侧呼啸掠过。
白佑洺一身笔挺的戎装,默然立于羽鲲宽阔的头部边缘,俯瞰着下方如沙盘模型的城池。
这是她生平从未有过的视角,壮阔无比,却也令人心生渺小。
“将军,在想什么?”一道空灵的嗓音伴着细微的水花声响起。
蓝汐鱼尾水花突显,一个轻拍便跃到白佑洺身侧。
“蓝统领。”白佑洺转头颔首致意,目光又重新投向下方苍茫大地,沉默片刻,方自嘲般笑了笑,“说了,你或许会觉得可笑。”
这笑容出现在她一贯严肃冷峻的脸上,倒是显得突兀怪异。
“白某虽自诩有几分带兵之能,也经历过不少沙场阵仗,但那终究是凡俗间的厮杀。对这超凡战事,实是毫无经验。”
她轻叹一声,继续说道。
“尊上神通广大,道场日新月异,各种闻所未闻的事物层出不穷,如今作战方式都已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。更遑论,未来。”
“白某实在不知,自己这副旧筋骨,能否真正接住尊上的厚望,担起这开拓海疆的重任。”
她从未统领过水师,更别提如今这翱翔九天的空军了。她最熟悉的,不过是马上征战的骑兵。
兵种迥异,战法天差地别,她该从何入手?心中一片迷茫。
白佑洺呼出一口气,斑白的发丝在猎猎天风中拂动,坚毅的眼眸深处,承载着不为外人道也的巨大压力。
尊上给予了她前所未有的信任与舞台,可这舞台太高,太新,让她这习惯了在地面稳扎稳打的老将,也不禁心生彷徨。
蓝汐银色的眸子眨了眨,空灵的声音笑了起来。
“将军何必自扰?陆战、水战、空战,其核心无非是审时度势,因敌制胜。”
它抬手指了指脚下庞大的羽鲲,“能力非凡,兵力雄厚,便以堂堂正正之师碾压过去,亦是一种战法。若求效率,以精悍之力行斩首之举,亦是良策。超凡与凡俗,兵器、兵种或有不同,但这用兵之道的内核,并无二致。”
“遇到新事物,不会,学便是了。”
这时,副将雷英也大步走了过来,她性子爽利,闻言直接道:“将军,蓝统领说得在理。不会用就学,不熟悉就多练,没啥好怕的!”
她拍了拍腰间的佩刀,声音洪亮,“当初皇太极那老奴崽子进犯京城,咱们被调去协防,不也对京畿地形两眼一抹黑?最后不还是跟着秦将军,硬是顶住了他们,没让他们讨到便宜去!”
白佑洺闻言,微微一怔,想起当年在秦良玉将军麾下,于京城外与清兵血战的经历。那时她们白杆兵初至北地,确实对地形、气候都不适应,但凭着血勇与不断调整战术,最终也站稳了脚跟。
雷英的话像是一块石头,投入她心湖,荡开了层层涟漪。
是啊,陌生并不可怕,可怕的是固步自封。
如今有了尊上赐下的如此强援,难道反而畏首畏尾了?
眼神中的迷茫与犹豫顷刻间散去,重新被坚毅和锐利取代。
她对着蓝汐与雷英郑重抱拳:“二位所言极是,是白某一时钻了牛角尖,多谢点拨!”
她顿时豪气冲天,战意燃燃:“既然如此,咱们这便去详细商讨具体战术。”
“我们的目标,可不仅仅是占据那一座岛屿而已!”
一人一鲛抱拳应声,众人便朝中央驻扎的的军帐走去。
华阴城西市口的便民公告栏前,一大早又围了不少人。
栏旁一株喇叭花正舒展着翠绿的叶片,以柔和的音调,循环播报着今日的要闻:
“明日午时后,将有小雪,气温略降,诸位乡邻出行请备好雨具……”
“畜牧司培育的新种多绒羊已成功产羔,羊毛产量预计提升两成……”
“吏部考功司将于本月对华州、同州下辖七县官吏,进行考功评议,评议不称者将予以调职,新任官吏名单将于评议后三日公示……”
“又调动啊?”一个婆子踮脚看了看贴出的告示,咂咂嘴,“这官儿当得,也不安稳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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