叙利亚塔尔图斯的冬日海面,结着一层薄薄的冰碴,海风刮过脸颊像刀割——陈凡站在凡星的防冻监测船上,望着水下摄像机传回的画面,心揪得发紧。海底的塑料绳像乱麻缠在礁石上,几只黑海番鸭试图钻过海草觅食,翅膀却被塑料绳勾住,扑腾着挣扎,灰色的羽毛上沾着细碎的冰粒,看得人眼眶发涩。
“陈总,这片是塔尔图斯湾的核心越冬区,”叙利亚环保部专员阿马尔裹着厚羽绒服,声音里带着焦虑,“上个月发现13只番鸭被塑料缠绕,其中5只没救过来。现在水温只有8℃,番鸭又冷又饿,再加上塑料捣乱,越冬存活率还不到50%。”
船刚靠岸,一个穿着破旧棉袄的老渔民就跑了过来。他叫易卜拉欣,怀里抱着个铺着绒布的木盒,打开里面是一只翅膀缠着绷带的番鸭:“这是‘小雪’,上周在海里被塑料绳缠住翅膀,我剪了半小时才解开,现在还没法飞。以前塔尔图斯湾哪有这么多塑料?自从塔尔图斯绿能的人来倒废料,海水就越来越脏,番鸭也越来越少。”
易卜拉欣指着远处的废弃工厂:“他们的塑料回收机就是个摆设,每天把没处理的塑料碎渣往海里倒,去年还把我的渔网勾破了三副,找他们赔,反而被赶出来!”
陈凡刚要细问,一阵刺耳的卡车引擎声传来。一辆印着“塔尔图斯绿能”字样的货车冲了过来,车斗里装着一堆生锈的金属零件,一个留着大胡子的男人跳下来,举着扩音器喊:“凡星的人别装好人!你们的清塑机器人在贝鲁特夹断了番鸭的翅膀,现在还想来害我们的塔尔图斯!”
阿马尔脸色一沉:“是塔尔图斯绿能的CEO法鲁克,之前竞标塔尔图斯冬季生态项目时,他们的方案因为塑料清理率不到30%落标,现在故意来搅局。”
法鲁克走到人群前,手里举着个断裂的机器人爪子:“大家看!这是从凡星在利马索尔的设备上拆下来的!上面还沾着番鸭的羽毛和血!他们的机器人根本不是清塑,是在杀番鸭!”
人群里瞬间骚动起来。一个叫卡里姆的年轻渔民攥着渔叉,眼里满是怒火:“要是番鸭被害死,我们靠海吃饭的也活不了!凡星的设备要是真这样,赶紧走!”
陈凡接过法鲁克手里的机器人爪子,翻过来一看就笑了——爪子上的序列号是“TLE-2020”,是塔尔图斯绿能三年前淘汰的清塑设备型号,而且所谓的“血迹”早就干成了褐色,一看就是伪造的。“法鲁克先生,这爪子根本不是我们的,”他掏出手机,打开凡星的设备零件库,“我们的机器人爪子是钛合金材质,有‘FANXING’的激光标识,而且利马索尔的监测视频显示,我们的机器人会主动避开番鸭,至今没伤害过一只。”
说着,陈凡点开一段视频——屏幕里,凡星的清塑机器人在海底灵活移动,看到一只被塑料绳缠住的番鸭,立刻放慢速度,用柔软的硅胶爪小心翼翼地解开绳子,全程没碰到番鸭的羽毛。阿马尔也掏出一份报告:“利马索尔环保署的记录显示,凡星设备运行三个月,番鸭被塑料缠绕的死亡率从40%降到了5%,这是实打实的数据。”
易卜拉欣突然想起什么,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:“我记起来了!去年我看到法鲁克的人往海里倒塑料碎渣,当时还拍了照!你们看,这货车上的标志和现在的一模一样!”
人群凑过来看照片,果然是塔尔图斯绿能的货车在倾倒塑料。卡里姆放下渔叉,走到陈凡面前:“要是凡星的设备真能清理塑料,还能让海水变暖和,我们就信你!”
“当然能!”陈凡立刻招手,技术团队推着一台银灰色的设备走了过来,旁边跟着三台升级版的清塑机器人。设备的侧面装着双层太阳能恒温板,比贝鲁特的型号更宽,顶部的监测探头多了个红外缠绕识别功能;机器人的爪子换成了防冻硅胶材质,机身涂着防冰涂层,机身上刻着叙利亚国花五叶银莲花的图腾,透着庄重的气息。
“这是‘塔尔图斯恒温清塑一体化设备’,”陈凡指着设备详解,“第一,恒温模块升级了防冻技术,能在-5℃的低温下工作,把500立方米海域的水温稳定在15-17℃,就算海面结薄冰,也能自动融冰;第二,清塑机器人带‘番鸭缠绕识别’功能,能通过红外探测被塑料缠住的番鸭,用硅胶爪轻柔解缠,不会伤羽毛,日均能清理60公斤塑料;第三,设备还装了‘塑料溯源模块’,能检测塑料的材质和生产厂家,避免有人再偷偷倒废料。”
法鲁克还想反驳,易卜拉欣已经抱着“小雪”走过来:“我来当见证!要是机器人能解开塑料,还不伤害‘小雪’,我就联合所有渔民支持凡星!”
陈凡立刻让团队启动设备。阿马尔联系了叙利亚海洋研究所的研究员,带着水温计和塑料检测仪赶到现场。周凯操控遥控器,三台机器人缓缓潜入海中,很快就发现一只被塑料绳缠住脚蹼的番鸭——机器人慢慢靠近,硅胶爪轻轻勾住塑料绳,一点一点解开,整个过程不到两分钟,番鸭挣脱后立刻游向恒温海域;张远则监测设备的恒温效果,不到半小时,海域水温就从8℃升到15.5℃,冰碴渐渐融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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