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她终于能睁开眼时,看到的场景让她双腿一软。客厅变成了冰窟,寒意刺骨。十二具冰雕保持着各种挣扎姿态,脸上凝固着极端恐惧的表情,仿佛在生命的最后一刻遭受了难以想象的折磨。沈之荣单膝跪地,折扇碎成冰渣,七窍都在渗血,脸上满是痛苦与不甘。
但最可怕的是宋白英此刻的模样,她悬浮在离地三尺的空中,白发无风自动,眼中已看不到瞳孔,只剩两团燃烧的紫色火焰,周身散发着令人敬畏的强大气场。
宋白英的声音变得不似人类,带着重重回音,仿佛来自地狱的审判:“你当年也是这样看着我的父母哀嚎求饶的吧?现在,好好体验他们经历的恐惧。”
她的话语中充满了复仇的怒火,多年的仇恨在这一刻彻底爆发。徐薇露感受到母亲心中的痛苦与仇恨,她想要冲上去抱住母亲,告诉她一切都过去了,但她知道,现在还不是时候。
随着她双手结印,沈之荣突然发出不似人声的尖叫。他疯狂抓挠着自己的脸,指甲在皮肤上留下深深的血痕:“不!不要烧我!我只是奉命行事!”
那声音充满了恐惧与绝望,徐薇露看着这一幕,心中五味杂陈,既有对敌人的痛恨,又为母亲所遭受的痛苦感到心疼。她知道,母亲这些年一直活在仇恨与痛苦之中,而她,一定要帮助母亲走出这段黑暗的过去。
沈之荣动作突然凝滞,他惊愕地发现四周场景扭曲。客厅褪色成三十年前宋家庄园的模样。烈焰中,无数宋家族人拖着焦黑身躯向他爬来。
“幻术?”他猛咬舌尖,却尝不到血腥味。
宋白英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:“这是你造孽那晚的真实重现。”
无数火人突然扑上,沈之荣的惨叫响彻幻境。徐薇露看着这一切,心中充满了震撼。她没想到母亲的力量如此强大,能够让敌人陷入如此恐怖的幻境之中。
现实世界中,徐薇露看到母亲七窍渗血,急忙扶住她摇晃的身躯:“妈!”她的声音中充满了焦急与担忧。
看着母亲苍白的脸色和嘴角的血迹,她的心仿佛被撕裂一般疼痛。她害怕失去母亲,害怕这来之不易的亲情再次离她而去。
宋白英抹去鼻血:“没事,他至少会被困住。”她的声音虚弱却坚定。
话音未落,十二道血影突然破窗而入。为首者面戴青铜虎纹面具,双刀交叉斩向宋白英后心。徐薇露下意识横剑格挡,却被震得虎口迸裂。
“冢虎十二血卫?”宋白英刚才一直催动紫瞳,而今本源之力透支踉跄跪地。
萧绝的刀尖挑起徐薇露下巴:“没想到,无相宫宋宫主,原来你居然是宋家大小姐。不知道,在你心中,是《天机引》重要?还是你女儿重要?”
徐薇露看到母亲眼中闪过从未有过的慌乱。她突然笑了,主动将脖颈迎向刀锋:“妈,别答应他们,我不怕!”
她的笑容中带着决绝与坚定。在这一刻,她不再害怕死亡,她只希望母亲能够平安。她要用自己的生命告诉母亲,她对母亲的爱,比任何东西都重要。
徐薇露的脖颈被萧绝的刀尖抵住,一丝鲜血顺着白皙的皮肤滑落。她看着母亲宋白英虚弱地跪倒在地,紫瞳中的光芒已经黯淡,七窍渗出的鲜血在苍白的脸上划出触目惊心的痕迹。
“妈!别管我。”她咬着牙,声音颤抖,却带着决绝。
萧绝冷笑一声,青铜面具下的眼睛闪烁着残忍的光芒:“宋宫主,交出《天机引》,否则——”他手腕微微用力,刀锋又深入半分,鲜血滴落在徐薇露的衣襟上,晕开一片刺目的红。
宋白英的眼中闪过一丝挣扎,但很快被冰冷取代。她缓缓抬起手,霜魄绫无力地垂落在地,声音沙哑:“放了她,我给你们。”
“不行!绝不能交给这些畜牲!”徐薇露猛地挣扎起来,全然不顾脖颈上的刀锋又划出一道伤口。
萧绝冷哼一声,刀尖微微上挑,迫使她仰起头:“真是母女情深啊。”
他转头对十二血卫使了个眼色,“看来需要加点刺激。”
两名血卫立刻上前,一左一右按住宋白英的肩膀。其中一人掏出一根通体漆黑的细针,针尖泛着诡异的绿光。
“蚀骨针?”宋白英瞳孔骤缩,认出了这件伏魔门的刑具。
徐薇露见状剧烈挣扎起来:“住手!你们冲我来!”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,却仍能看到那根针缓缓逼近母亲的太阳穴。
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,窗外突然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凤鸣。
萧绝猛地转头,面具下的眼睛眯成一条缝:“什么人?”
回答他的是一道赤金色的流光破窗而入,宛如凤凰展翅般在客厅内盘旋一周。所过之处,四名血卫的兵器齐声断裂,切口平整如镜。
“辛月!”徐薇露脱口而出,眼中迸发出希望的光芒。
赤金色流光落地凝聚,辛月修长的身影显现。她身着白色劲装,袖口绣着金色凤凰纹路,手中那柄三尺赤晶长剑——真凰烬羽剑正发出清越的凤鸣,剑身内蕴的金红色焰纹如活物般流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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