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夭站在玄门大殿中央,望着殿内熟悉的陈设,深吸了一口气。晨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进来,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,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和药草混合的气息。
“诸位长老,”她开口,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历经世事的沉稳,“此行虽未能让母亲真正复活,但她的残魂得以安息,护符也已圆满。往后,她会以另一种方式与我们同在。”
几位长老闻言,脸上露出复杂的神情,有惋惜,也有释然。为首的长老抚着长须,缓缓点头:“夭儿,你已做得很好。有些事,本就强求不得。你母亲若在天有灵,定会为你骄傲。”
萧夭微微颔首,目光扫过殿内,仿佛看到了母亲曾经在这里修行的身影。她从怀中取出一枚玉佩,那是母亲留下的遗物,此刻在晨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:“这是母亲的玉佩,我想将它留在玄门,作为念想。”
长老们没有异议,接过玉佩,小心翼翼地供奉在大殿的神龛上。
告别了玄门众人,萧夭踏上了返回皇城的路。马车行驶在蜿蜒的山道上,她掀开窗帘,望着窗外飞逝的风景,心中感慨万千。这一路的艰辛与收获,都将成为她生命中宝贵的财富。
回到皇城,玄毒司的师兄弟姐妹们早已闻讯等候在门口。看到萧夭归来,人人脸上都露出了欣喜的笑容,纷纷围了上来。
“少主,您可回来了!”
“少主,我们按照您留下的方法,又成功提纯了一种毒草!”
萧夭笑着回应着兄弟姐妹们的热情,走进玄毒司。只见院内晾晒着各种毒草,炼丹房里飘出阵阵药香,一切都井然有序。她走到温室旁,看着里面自己用现代知识改良的新品种毒藤,长势喜人,心中充满了成就感。
“少主,您看这个。”一个药童捧着一个琉璃瓶跑了过来,里面装着一种淡紫色的液体。“这是我们根据您的图谱,用断魂草和凝神草混合提炼的,药效比之前又提升了不少。”
萧夭接过琉璃瓶,仔细观察着里面的液体,满意地点点头:“不错,你们做得很好。记住,我们研究毒草,不仅是为了制毒,更是为了制药,要让每一种毒草都发挥出它最大的价值。”
接下来的日子里,萧夭全身心地投入到玄毒司的事务中。她不断改进毒草的提纯方法,将现代的萃取技术与玄门的毒术更加完美地结合起来。她还定期给药童们上课,传授自己的知识和经验,让他们明白“毒与药并非对立”的道理。
三日后的早朝,太极殿的铜鹤香炉刚升起第一缕檀香,萧逸辰的身影便踏入了殿门。他穿一身月白常服,领口绣着暗纹莲纹,鬓角的白发在殿中金光下泛着柔和的银光——满朝文武都记得,这位摄政王常年玄色朝服加身,发间虽有风霜,却从未如此直白地露出霜色。
他将摄政王金印放在龙案前,玉印与龙纹相撞,发出清越的响。对着御座上的少年皇帝深深一揖时,衣摆扫过阶下的青苔,带出细微的沙沙声:“臣弟已护陛下亲政,今日特来辞官。”
御座上的皇帝是他一母同胞的兄长,此刻望着他鬓角的霜色,指尖在龙椅扶手上攥出浅浅的指痕,眼底泛起红意:“皇弟……这江山尚未安稳……”
“陛下难道忘记了吗?”萧逸辰缓缓地抬起头,他那满头的白发在晨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耀眼,仿佛被一层淡淡的金色纱网所笼罩。
那缕晨光透过殿门的缝隙,斜斜地洒在他身上,形成了一道长长的光影,将他的身影拉得修长而孤寂。
他的声音低沉而略带哀伤,似乎在回忆着一段遥远的往事。
“小时候,陛下您总是说,想要和臣弟一起在城外的庄子里种满梅花。那时候,我们一起憧憬着未来,想象着那些梅花盛开的美景,仿佛整个世界都被梅花的香气所弥漫。”
说到这里,萧逸辰的嘴角微微上扬,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,但那笑容中却透露出一种无法言说的苦涩。
“如今,臣弟只想回到那个庄子里,守着那些梅花,等待着一个月圆之夜。”
他的话语如同潺潺的流水,缓缓地流淌着,带着对过去的眷恋和对未来的期许。
退朝时,朱雀大街的酒旗已被风扬得笔直。萧逸辰走出宫门,正见萧夭和一位侍女站在石阶下,手里的食盒用蓝布裹着,边角渗出淡淡的青梅香。她见他出来便笑着扬手,腕间的银钏撞出清脆的响:“爹爹,我做了您爱吃的梅花糕,用的是王府后山新摘的青梅,酸甜正好。”
父女二人并肩走在青石板路上,萧逸辰的白发引得挑着担子的货郎驻足,他却毫不在意,只接过女儿递来的糕点。指尖触到温热的食盒时,突然想起十二年前,他也是这样抱着刚满三岁的女儿,在这条街上买过糖画。那时的他还是个人人畏惧的摄政王,却也会把糖画举到女儿头顶的寻常父亲,发间还不见半分白霜。
而千里之外的慕家老宅,慕云深推开慕家老宅那扇朱漆大门时,指腹抚过门板上斑驳的裂纹,像触到了家族沉睡多年的脉搏。门轴“吱呀”一声轻响,惊起檐角几只灰雀,扑棱棱掠过院心那株老梅——他幼时总听族中老人说,这树自慕家立族时便在,百年不曾抽过新枝,此刻却有几点嫩红的芽苞,正怯生生顶破乌黑的枝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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