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眠深吸一口气,强迫自己冷静下来。她知道,现在不是害怕的时候,必须弄清楚镜中景象的含义。她慢慢靠近镜面,仔细观察镜中的电话——机身侧面的白色标签清晰可见,上面“请勿接”三个字比现实中更加醒目,像是在警告她不要靠近。
突然,镜中的电话听筒开始转动,话筒的方向从对准镜中苏眠的耳朵,慢慢转向苏眠的方向,像是要从镜中伸出来,递给她。苏眠下意识地后退,后背再次撞到了墙壁,冰冷的触感让她稍微清醒了些。
她看着镜中的自己,突然发现,镜中苏眠的肩膀上,竟然多了一缕红影。
这缕红影比之前她肩膀上的那缕更清晰,颜色也更深,像是一块新鲜的血渍,紧贴在她的睡衣上。更诡异的是,这缕红影的形状像是一只手,五指微微弯曲,正搭在她的肩膀上,像是在轻轻拉扯她的衣服。
苏眠猛地低头,看向自己的肩膀。现实中,她的肩膀上干干净净,没有任何红影,只有浅粉色的睡衣,平整而干净。可镜中的红影却越来越清晰,那只“手”甚至开始微微动了起来,像是要抓住她的肩膀。
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苏眠的心跳越来越快,她握紧青铜镜,试图用镜面的光芒驱散镜中的异象。可无论她怎么调整角度,镜中的电话和红影都没有消失,反而越来越真实,仿佛下一秒就会从镜中跳出来。
她突然想起了粗布嫁衣新娘消散前的话——“那缕碎片是我怨念的一部分,现在它已经没有力量了”。可镜中这缕新的红影,显然比之前的更强大,也更诡异。难道说,刚才化解的只是新娘的主要怨念,还有更核心的怨念残留在了副本里,甚至附着在了青铜镜上?
苏眠将青铜镜翻过来,看向镜面的背面。背面依旧是光滑的金属,刻着复杂的古咒纹路,没有任何异常。可当她再次将镜子翻回来时,镜中的景象又变了——悬在空中的听筒里,突然伸出了一只苍白的手,指甲缝里缠着红绣线,正是粗布嫁衣新娘的手!
那只手从听筒里慢慢伸出,朝着镜中苏眠的肩膀抓去,想要抓住那缕红影。镜中的苏眠下意识地想要躲开,可身体却像是被定住了一样,无法动弹。苏眠看着这一幕,心里充满了无力感——她明明知道这只是镜中的景象,却无法阻止,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只手越来越近。
就在那只手即将碰到红影的瞬间,青铜镜突然发烫,镜面爆发出一阵强烈的金光。金光瞬间笼罩了整个镜面,镜中的电话、听筒、手和红影都在金光中扭曲、消散,像是被烈火焚烧的纸,很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镜中的景象恢复了正常,只剩下苏眠靠在床头的倒影,肩膀上干干净净,没有任何红影。苏眠松了口气,握着青铜镜的手因为用力而布满了冷汗,手心被镜子硌得生疼。
她看着镜中恢复正常的自己,心里却没有丝毫放松。刚才镜中的景象太过真实,那道“下一个是你”的声音,还有那缕诡异的红影,都在提醒她——危险并没有结束,反而可能离她越来越近了。
苏眠放下青铜镜,走到床头柜前,仔细观察那部电话。电话依旧安静地放在那里,可她总觉得,这部电话已经不再是普通的“道具”,而是连接着无数怨念的“通道”。刚才镜中的景象,或许就是电话在“吸收”了新娘的怨念后,产生的新的诅咒信号。
她伸出手,想要拿起电话,看看是否能发现什么线索。可就在她的手指即将碰到电话的瞬间,掌心的青铜镜突然再次发烫,这次的温度比之前更甚,像是揣了块火炭,烫得她赶紧缩回了手。
苏眠低头看向青铜镜,镜面的彼岸花图案亮起,映出电话的样子。在金光的照射下,电话机身侧面的白色标签上,“请勿接”三个字的下方,突然浮现出一行细小的字迹,像是用荧光笔写的,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:“怨念未消,镜为媒介”。
“镜为媒介……”苏眠轻声念出这四个字,心里瞬间明白了。青铜镜不仅是化解怨念的工具,也可能成为怨念传播的媒介。刚才化解粗布嫁衣新娘的怨念时,镜子吸收了一部分怨念残魂,现在这些残魂正在镜子里聚集,甚至通过镜面投射出幻象,试图将她也拖入诅咒之中。
这个发现让苏眠浑身发冷。她一直以为青铜镜是保护自己的“武器”,却没想到,它也可能成为最危险的“陷阱”。如果镜子真的成了怨念的媒介,那她接下来的行动,将会更加危险——她不仅要面对副本里的诅咒,还要防备手中的镜子“反噬”。
就在这时,走廊里再次传来了脚步声。这次的脚步声比之前更响,也更急促,像是有人在奔跑,朝着病房的方向而来。苏眠瞬间警惕起来,握紧青铜镜,走到门口,透过门缝向外看。
走廊里的灯光依旧昏暗,一个穿着白色护士服的身影正朝着病房跑来,速度很快,像是在躲避什么。身影越来越近,苏眠看清了——那是一个年轻的护士,脸上带着惊慌失措的表情,头发散乱,手里还拿着一个掉漆的搪瓷杯,杯里的水洒了出来,顺着她的手臂往下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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