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墨死死盯着我,喉结上下滚动,像是在强压着内心的震惊。他突然将证物袋重重拍在桌上,金属U盘与桌面碰撞发出清脆声响:“林若曦,少拿这些鬼话糊弄人!你当警察是傻子?”
“我没说谎!”我猛地向前挣扎,手铐在金属椅把上撞出火星,“沈墨你敢不敢跟我赌?现在打开U盘,只要按下播放键,整个警局都会变成第二个堰流湖!”喉咙因过度嘶吼变得沙哑,眼前却浮现出审讯室外老陈那张阴沉的脸——他此刻是不是正隔着单向玻璃,欣赏着我的狼狈?
女法医突然摘下手套,乳胶摩擦声刺耳得如同指甲刮擦黑板:“沈队,烙印检测报告显示,皮肤组织有异常生物电流反应。”她将平板电脑转向我们,屏幕上跳动的波形图像扭曲的心电图,“这种反应,和今早浮尸体内检测到的……一模一样。”
沈墨的瞳孔瞬间缩成针尖。他抓起U盘,证物袋在掌心被捏得簌簌作响:“你说老陈动了手脚?他为什么要这么做?!”
“因为我是诱饵!”我感觉颈后的烙印开始发烫,仿佛有火焰在皮肤下灼烧,“他们想利用我引出‘母体回声’!沈墨你仔细想想,为什么每次我失控都有老陈在场?为什么U盘里的文件突然变成乱码?”记忆如潮水涌来——旧货市场那天,老陈接过U盘时指尖故意擦过我的手背;今早审讯前,他特意给我倒的那杯“安神茶”...
观察室的门突然被撞开,技术警员踉跄着冲进来:“沈队!U盘里的生物芯片开始自毁!”话音未落,一股焦糊味已经弥漫开来。沈墨咒骂一声,扯下证物袋冲向门口,却在转身瞬间,我看到他后腰别着的手机屏幕亮起——是老陈发来的短信。
“现在,立刻把林若曦单独带到物证室。”沈墨盯着手机,声音冷得像冰,“技术科那边说,在乱码文件里发现了你的照片。”
我浑身血液几乎凝固。这是陷阱,绝对是陷阱!但看着沈墨充满怀疑的眼神,我只能咬牙点头。当手铐被解开一只,准备起身时,我突然抓住他的手腕:“沈墨,如果我死了,请帮我看看外婆的樟木箱,第三层...”
“少废话!”他粗暴甩开我,却在接触的瞬间,我们同时僵住——我的掌心传来诡异的震颤,如同有什么东西顺着皮肤钻进血管。远处,监控中心方向突然传来爆炸声,火光透过单向玻璃映在沈墨脸上,将他的表情割裂成明暗两半。
就在这时,我的颈后传来剧痛,仿佛有无数钢针同时刺入。眼前的场景开始扭曲,沈墨的脸变成老陈的模样,金属桌椅化作堰流湖的水草,而那道冰冷的呼唤,比任何时候都要清晰。我死死咬住舌尖,血腥味在口中蔓延:“别...别让他们启动程序...”
沈墨突然拔出配枪对准我,声音却在颤抖:“你脖子后面...在发光!”
我伸手去摸,指尖触到滚烫的纹路。在审讯室惨白的灯光下,颈后的彼岸灯塔烙印正发出诡异的红光,那些扭曲的线条像活过来的藤蔓,沿着脊椎疯狂生长。女法医的尖叫和沈墨的怒吼同时响起,而我知道,老陈的“回声”诱导程序,已经成功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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